众人慌忙铺上猩红织锦,遮住那炉诡异靛蓝的残灰——正是“辰时三刻,焚香为号”的凭证,此刻被悄然掩埋。
苏烬宁闭目,眉心撕裂感骤然加剧。
她主动催动“末世之眼”,灵魂如飞升穹顶,俯瞰全局。
视野逆溯时光,穿透重重殿宇,锁定远处角楼第三层半开窗棂——
一道灰色人影一闪而没,手中短弓尚未收尽,弓弦犹带余震。
三息后,她睁眼,唇角渗出一丝血线,指尖漠然抹去。
这代价她早知:窥天逆命,伤神损脉。
上次头痛欲裂,这一次……她已做好准备。
她唇角勾起冷笑,低语仅三人可闻:“他们以为我在殿中,实则杀招在外。这一箭非为取我性命,而是乱局。杀了我,皇帝震怒封城,他们正好趁乱动手。一箭双雕,好算计。”
转身疾书绢帕八字:“查西华门更夫,搜角楼储物阁。”
青鸢接过,手心一紧,隐入阴影。
半个时辰后,杨将军突袭角楼,在积尘兵器箱底搜出同款裂翎短弓与三支涂毒矢。
西华门更夫房中,禁军从床下翻出炭笔密信残页:“辰时三刻,焚香为号。”
老更夫心理崩溃,供出每夜有人以双倍银钱买通其挪动巡更路线,交接地点在永巷尽头枯井旁。
林墨亲赴井台,绕行勘察,指尖特制银针自青苔覆盖的石缝中刮取一丝药香粉末。
回禀时,她将粉末与胡宫女衣物残留气味比对,眸光微闪:“气味同源。有人借宫女之手传递指令,再通过更夫送出,由弓手执行狙杀。布局者心思缜密,环环相扣,互不相识,不留直指之证。”
龙椅之上,萧景珩指尖轻叩扶手,慵懒如旧。
召见朱大臣等人,表面安抚,实则一道密令已自御座暗格传出,直抵宫外暗卫。
当夜,月黑风高。
城郊荒庙,两名黑衣人低声交接,蜡封竹管刚递出手——
数十道黑影暴起!草丛断壁间刀光闪现,二人顷刻被按倒在地。
一人挣扎中衣袖撕裂,露出臂上狰狞刺青:三道断裂云纹——柳谋士死士标记“断云纹”!
酷刑之下,死士招供:藏身处为城南旧驿馆,五日后祭天大典将再度发难!
密报呈至萧景珩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