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指尖悄然抚过发间一支乌木簪——那簪头 hollow 中空,藏有腐心兰精粉。
只待跪拜献茶之际,借整理袖口之机倾入盏内……
眼看她就要跪倒在地,将那盏“加了料”的茶汤呈上御案,一声断喝如惊雷炸响!
“停步!”禁军副统领杨将军自武将队列中跨出,声若洪钟,“今日朝会,规矩有变,宫女不得近殿!”
话音未落,两名早已蓄势待发的甲字营侍卫如饿虎扑食,左右夹击,瞬间便夺下了胡宫女手中的茶盘。
变故突生,胡宫女脸色惨白如纸,惊骇之下手腕一抖,本能地咬破唇间藏匿的蜡丸——毒液迸裂,她喉头一甜,却未来得及咽下,便被侍卫死死钳制。
挣扎间,宽大的袖口中,一小撮灰白色粉末顿时甩了出来,洒落在光洁如镜的金砖之上,像雪落在黑曜石上,刺目惊心。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那早已被苏烬宁锁定的马侍卫眼中凶光毕露,猛然暴起!
他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怒吼着抽刀扑向御座!
然而——预想中雪亮的刀光并未出现。
他的手握住刀柄,奋力一抽,刀身却纹丝不动!
更诡异的是,掌心传来一阵灼热黏滞之感,仿佛刀鞘内壁骤然膨胀,牢牢锁死了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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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脚下猛地一软,像是踩进了一团温热黏稠的蛛网,靴底与金砖之间竟拉出细微银丝!
原来,昨夜更换的特制木鞘经药液浸泡处理,遇体温即膨胀卡死刀身;而他脚下的金砖,早已被洒上了微量的“牵丝粉”,遇空气中湿气则黏性大增。
“哐当——”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他狼狈地摔倒在地,刀鞘死死卡在腰带上,姿态滑稽而又可悲。
杨将军早已率众如狼似虎地围上,数把长戟的锋刃瞬间抵住了他的咽喉,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浑身一僵。
侍卫利落地卸下其兵器,死死按在地上,铁甲相撞发出铿锵之声。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百官尚在惊愕之中,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已然化为一场闹剧。
御座之上,萧景珩自始终端坐不动,连支着额角的手指都未曾移动分毫。
他缓缓抬起眼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动弹不得的马侍卫,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朕准你带刀上殿,是信你忠心护主,不是让你行此弑君之举。”
那声音不大,却如寒冰锥刺,清晰地传入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让群臣心头剧震,有人甚至不自觉地后退半步,撞得笏板轻响。
此时,苏烬宁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自御阶上走下。
她身姿优雅,神情淡漠,仿佛只是在欣赏一场早已写好剧本的戏。
她走到那片灰白粉末前,亲自拾起那只被侍卫夺下的茶盏,将地上的残余毒粉小心翼翼地扫入盏中,随后命内侍取来一只小巧的银碟与燃着红炭的铜盆。
在百官惊疑不定的注视下,她将毒粉置于银碟,亲自投入炭盆之中。
“嗤——”
一簇诡异的幽蓝色火焰骤然升腾,火舌扭曲如蛇,伴随着一股极其特殊的、淡淡的苦杏仁气味,迅速在殿内弥漫开来,钻入鼻腔,令人呼吸微滞。
“腐心兰,遇火则显其真形,焰色幽蓝,气若苦杏。”苏烬宁清冷的声音响彻大殿,她环视群臣,目光锐利如刀,“此法乃药庐秘传三百年,凡南疆奇毒,遇火化烟,皆有定色,非人力所能伪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