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打绿箩?”
沈瑜看都不看他一眼,泪眼朦胧的朝沈毅伸出手,语气委屈的唤道:“爹爹!”
她刚迈出腿,就被沈曜一脚踹上腿弯,跌倒在地。
“你干什么!”
沈毅脸色暴怒,手掌力道浑厚的推开沈曜,扶起地上的女儿。
沈曜被推的一趔趄,看着他们父女情深的一幕,心里恼恨又不甘。
凭什么?
是他!费尽心思将她接出诏狱的。
她从昨天起就对自己没个好脸色,现在却对什么都没做的父亲一脸依赖。
养不熟的白眼狼。
“够了!你还有点做兄长的样子吗?”
沈毅护着女儿,警惕的看着一脸暴戾的沈曜。
闻言,沈瑜神情脆弱,仰头凝望着父亲:“爹爹!瑜儿没有兄长,瑜儿只有爹爹和娘亲。娘亲已经走了,瑜儿只有爹爹了!”
沈曜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听下她这番诛心之言,十多载的呵护都成虚付!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卑劣心狠之人!
一旁的沈夫人突然捂着胸口,痛哭出声。
显然是因为沈瑜说的爹爹和娘亲的组合中,没有她
崔昀野将茶盏放在手边的檀木桌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冷声说着:“侯爷,我姑母自嫁与你,孝顺公婆,相妻教子,未曾有过错处。”
“今日无故被这外室女欺辱,侯爷不该给个说法么?”
沈瑜瑟缩在父亲怀里,脸埋在父亲胸口。
她看不到旁人的表情,但她知道这个屋子里其他人,肯定都是一副恨不得撕碎她的嘴脸。
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故意让人不痛快,也故意让这个爹为难。
都不舒服,她就心里好受些。
沈毅笑的洒脱:“锦羡,此事定是有什么误会。瑜儿刚从诏狱出来,难免害怕不适应,过几日就好了”
崔昀野虽然坐着,气势却骇人,目光扫过那人箍着父亲腰身的细白手腕,嗤笑一声:“娼妓之子”
沈瑜身体一僵,微探出头和崔昀野的视线对上。
她想,她现在的表情应该是很恐怖的。
因为她想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的砸在崔昀野的头上。
然后扑过去抠出他的眼睛,撕烂他的嘴。
看着她如野猫亮爪的神情,崔昀野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到底还是太年轻,手段浅显可笑。
以为得罪这么多人,光靠讨好他爹,就能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