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仁帝:“看来众卿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吴金禄,你来告诉朕的臣子,所为何事!”
今日,侍立在皇帝身边的太监,是司礼监秉笔太监。
他是起草诏书的太监。
此时微弯着腰,恭敬道是。
随后面向众大臣,沉稳道:“三日前,贤妃娘娘乘坐的凤撵骤然断裂坍塌,以至贤妃娘娘和腹中储君一尸两命。宫中当日便彻查凤撵断裂之事,直到昨日皇后娘娘宫中的三等宫女招供,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指使其收买抬轿太监,在凤撵上做手脚,意为谋杀贤妃腹中的储君!随即慎刑司审问凤仪宫上下所有宫人,人证物证俱在!皇后娘娘无子善妒,谋害储君!”
众大臣在看到皇后跪在这里脱簪待罪,便知贤妃薨逝一案,已有了了断。
现在看来,司礼监吴公公如此笃定的宣布案情结果,怕是…
一旁侍立的太监递过来一个黄色锦盒,吴金禄拿出里面的明黄诏书,凛声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皇后王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造起孽杀,朋扇朝廷。见无将之心,有可违之恶。焉得敬承宗庙,母仪天下?今废黜为庶人,迁居别院,侍黄老清静之说。刑为家室,有亏昔王。为国大计,盖非获几。”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官员终于忍不住转头看向其他人。
竟是直接废后?
天命不佑,华而不实!
这是对皇后极大的厌弃和否定。
因着先前御宴上,百官已经承认,贤妃腹中所怀皇嗣,乃真龙入腹,是天定储君。
那现在,证据确凿下,皇后的罪名就是谋害储君。
卫惠德脸色难看,瞥向上方的皇帝,又瞥向王首辅。
其他六部官员皆是眉头紧锁,眼底情绪复杂,看不出对这圣旨认同与否。
一位内阁大学士出列,拱手躬身道:“臣侍奉圣上和皇后娘娘,就如同侍奉自己的父母般。中宫皇后,就像臣的母亲,我们这些人臣,皆是皇后的儿子,儿子岂能议论废黜母亲?
皇后娘娘母仪多年,此前从未有过失德之举。三皇子生母早逝,皇后尽心抚育多年,未曾戕害过皇子,如今为何要谋害储君?贤妃薨逝,定有隐情,请圣上明察!”
宣仁帝冷笑:“你觉着,满宫上下,都在冤枉皇后?怎么?她做皇后就这么不得人心?”
又一内阁大学士出列:“圣上三思!我朝此前从未有过废后。废后,是不贤之举。前朝德昭帝,废皇后胡氏,立屠户之女为后,乃至宦竖为害!今圣上若废名门淑仪,又当立何鄙薄之女?后位安稳,则国朝安稳。如若不然,恐不安社稷,朝野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