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俨挑眉,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他不常在皇帝跟前,他也看不真切。
他眼神锐利的说起这一夜的事儿:“王党深耕朝野,王至礼有今日倾颓,是因为声望二字。”
“他在朝中的声望,已不是承盛宣仁两朝,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即倒之时了。”
“自古能让权臣倒台的,只有声望二字。声望并非蝇营狗苟,而是功绩。否则,权臣也不过是血肉之躯,皇帝为何不直接派人刺杀?”
“在王至礼任首辅的几十年中,还没有谁的功绩超过他,直到崔昀野展露锋芒。”
“崔昀野是科举出身,任翰林,入内阁,每一步都根正苗红,无可指摘。宣仁朝晚期主修粮马道,带兵镇压反军,扶正统帝登基,赈济六州雪灾。如今正是崔昀野声望最盛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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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要听崔昀野的差遣?若是宁远侯还未去到北疆掌兵权,我和他只能说互惠互利。可京师十大营尽丧,宁远侯是他的势力,我不同意今日政变又如何?”
“你当皇帝真的色令智昏?我和珹王今日若不来,在皇帝和崔昀野的眼中就是不臣。”
“荆楚为何会在朝堂上“干政”,皇帝和太师都清楚,看在我的份上,今后都不会拿这事儿做文章。”
“至于荆楚失了孩子,着了人家的道,她入宫也有一年了,是她自己手段不行,怨不得任何人!”
赵祖昂捏紧了拳头,神情狂乱的说道:“我要回南陇,我要回虎豹骑!我不要在京城做个无足轻重的国舅,在沈曜的手下做个马前卒!”
赵俨靠着后车壁,沉冷的眼神在一瞬间又转为玩世不恭,瞥一眼年轻气盛的儿子,漫不经心道:“京城繁华似锦,时局也千变万化,你何须如此心急?”
“崔昀野和沈曜马上就到极盛之时,可月盈则亏。时也,命也,若真有那一飞冲天的机会,再抓不迟。”
沈瑜和嫂子走到宫门口,正要上马车之时,丁允鹤走了过来。
“太师有事儿嘱咐表小姐,顺带送表小姐回家”
魏莞清望着不远处停着的马车,眼里闪过一丝畏惧,不多问,垂首上了侯府的马车。
小厮见此,立马拉动缰绳,载着世子夫人走了。
沈瑜撇嘴看着丁允鹤,又看向不远处崔家的马车。
知道自己躲不过来,也不想杵在这儿引人注目,于是脚步稍快的去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