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帝眼神诚挚,语带忏悔的说道:“我有大错,经这几日的反思自省,只觉自己愧对先皇的嘱托,辜负了太师的教诲!”
他激动的说着,流下眼泪来:“今日众臣公齐聚一堂,我李裕自请退位!为着江山社稷,还请太师和诸位另立贤君!”
此话一出,多数人脸上有了微妙的变化,这是示弱,也是以退为进。
毕竟,就算他们与皇帝君臣关系紧张,但做臣子的,哪能轻易废立皇帝?
从来都只有皇帝出意外而身亡,万没有大臣废立皇帝的。
不少人出声劝阻,又在崔昀野缓缓站起身后噤声。
崔昀野眼神沉冷的看着正统帝,如毒蛇吐信般梭巡了一遍猎物,直至猎物彻底认命。
“自请退位一事不必再提,圣上能静思己过,已是大靖之幸事。望圣上日后爱民如子,赏罚分明,施行仁政!”
正统帝哽咽道:“太师若不弃,我愿拜太师为亚父!”
崔昀野嗤笑一声,复又肃声道:“臣功高不敢自比先帝,所做所为皆是为了大靖,尽我靖臣的责任与担当。圣上若能贤明仁爱,也就不负先帝的临终托付了”
眼瞧着皇帝这一出“负荆请罪”得到了太师的认可,高首辅给殿内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太师椅撤下去。
朝堂又恢复了一片祥和之景,连党争都歇了许多,毕竟正统帝都屈服了,他们也不必蹦哒了。
沈瑜和陈伯在魏府待到魏侍郎下朝回家,魏侍郎得知虽惊讶,却不似他们慌乱。
只是想不通皇后此举是皇帝授意,还是皇后本身的意思。
她女儿有诰命在身,若在皇后手里有了差池,定会引言官弹劾,皇后绝不敢伤了她女儿。
他将这话如实告知侯府二人,但沈瑜却是心里想着,赵荆楚是个疯女人,当初刚知道她是侯府三小姐,也敢光明正大的下杀手,如今成了皇后,难道还会懦弱起来了?
两人无法,只能满脸无奈的回了侯府。
沈曜今日清醒的时辰多,一直没看到魏莞清早就觉着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