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末将真冒犯了世子,恐世子就有理由冒犯京城了!”
李宏笑了笑:“参将大人说笑了,我只是入朝祭奠大行皇后罢了,何来冒犯?”
茂恩拿过马鞍上的公文袋,又从中拿出一卷帛书扔给他。
李宏接过后打开,许久后,他冷笑了声。
这是一篇凌厉峻切,言辞激烈的讨贼檄文。
讨的自然是他珹王一家,而这篇檄文自是出自如今权倾朝野的崔太师之手。
“你想说什么?逆贼专擅到我李家子孙头上来了?是真以为我李家人都那般好性儿?”
茂恩正色道:“你我同为武将,守的是江山太平,攻的是外敌贼虏,不能枪头对内,祸害社稷!”
李宏语气凌厉,手中帛书捏紧:“这是我李家江山,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茂恩皱眉摇头:“咱们当今圣上并非贤能,此前故意挑起朝廷党争,而今又密谋兵戈,同袍相残。”
“这些事情,若非太师深明大义,只在京城平息处理,恐朝野内外都要不安分。”
“你扪心自问,太师执政以来,可有祸乱朝政?相反整顿吏治,清丈土地,减免田赋,大开海贸。”
“你此行是因为奸臣当道,而不得已勤王,还是圣上挑唆的你?自古王朝兴替,战争成败,苦痛的都是黎明百姓。”
“你若执意兴不义之师,不说崔太师,也不说京城的各方势力,你当别的窥伺之人不会趁乱分一杯羹么?”
“战争的开始是你说了算,你要打,我们奉陪。可这场战什么时候结束,就由不得你,也由不得太师,更由不得御座上的皇帝,而是要看大靖的根基有多深厚了!”
李宏渐渐沉下脸色,好半晌说道:“这江山姓李,我不得不来。”
茂恩觉着已经有转圜的余地了,马上说道:“我们守的是李家江山,太师治理的,也是李家江山!”
“望世子好好想想,先帝临终给皇帝安排的辅政大臣,禁军统领,这才不到两年,如何就到兔死狗烹之时了?”
李宏自是想到宁远侯世子被逼的逃离京城,光看信书上写的,根本挑不出侯世子的大错。
他深喘了口气,沉声道:“我入朝觐见圣上,军队就在这儿扎营,若圣上真有危难,我定斩宵小!”
茂恩拱手:“合该如此!京城究竟是何光景,世子爷可自行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