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他们与崔昀野同朝共事多年,太了解其手段和能力。如今局势愈发复杂,他们可不想做了谁的马前卒。
今日早朝在正统帝的厉声申饬中结束,众官员下朝后皆神色莫名,驻足了许久,目光不断瞥向前头身姿高伟的太师。
有些知晓昨夜内情的,心下兀自思量,而后三三两两的离开金銮殿。
崔昀野给其党羽一个安抚的眼神,抬步去往皇帝的养心殿。
只是这次依然吃了闭门羹。
他在门前望着里边,眸中透露出浓烈的厌恶。
是愈发厌弃自己扶持上位的皇帝,也厌弃自己年近而立,汲汲营营多年,本可诸事得意,却因着一个女人,软弱至此。
他闭眼几瞬,而后转身离了这里。
前朝局势愈发紧张,一连三日,正统帝及其党羽都对崔昀野穷追猛打。
只是官员任免和各项实权都尽数掌握在崔昀野手中,位高的大臣又都是持观望态度,正统帝一时竟不能伤崔昀野分毫。
可即便如此,正统帝和以许振满为首的皇帝党,攻势还是愈演愈烈。
从最开始的性格蛮横,手段残忍,到后面的朋扇党羽,目无君上等数项重罪。
若说崔昀野仪态一惯沉肃,可在一个翰林院学士参他当街淫辱良家妇人,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时,到底还是显露了怒气。
年近五旬的刘烨政目光凛凛,两边八字胡须显的他严肃正经,说的煞有其事。
崔昀野狭长的眼眸浸染了寒意,侧头看向他,说出的话也颇为犀利:“本官瞧着刘大人的夫人,也是风韵犹存,不若引荐一回,本官也好提拔提拔你”
本被朝堂局势抓住心神的众官员听到这话,离的近的,好些都噗嗤笑出了声。
唯有刘烨政敢怒不敢言,脸黑如锅底。
又过了一日,皇帝大封后宫,这次,倒是带动了几位阁老和六部中的几位大臣出言附和。
眼见着皇帝吃了秤砣,铁了心肠,崔党也不再缄默。
弹劾,打压,倾轧,崔党从不是清心寡欲之辈。
饶是一番动作下来,崔昀野并未趁机将皇帝党的官员打落几位。
皇帝却是就先前上书参太师的罪名,罚了太师一年俸禄。
众官员无不震惊。
别看这罚俸一年不痛不痒,可先前都只是申饬,现在却是开始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