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犹豫了瞬间,垂眸道:“臣女府上还有奴仆,并非全部离府。臣女先前感染了风寒,不宜外出,才未与家人一同出游。臣女可先行回府打理,以待家人回来。”
正统帝冷笑了声:“你倒是胆大,朕面前也敢耍滑头。你怕是忘了,你是从崔府被找出来的!”
沈瑜咬牙,尽量稳重声音道:“圣上误会了,臣女只是去表哥家里做客,碰巧遇上朝廷的搜查罢了。”
正统帝放下手里的书,屈指扣了下桌面,正色道:“你也不是个傻的,朕与你明说,若你指认是崔昀野强迫你进府,朕可饶你沈家不告而别之罪。”
“另外,加封你爹为一等宁远公,世袭罔替,赏缎百匹,黄金千两。”
若只是指认崔昀野私德不修,淫邪悖礼,当然不可如此重赏。
只不过如今宁远侯一家都脱离掌心,需得加以厚赏才能让宁远侯受大靖朝堂掌控。
既然本就是要赏的,利用这赏赐来诱这女子做事,何乐而不为?
沈瑜第一遍没听明白皇帝说的意思,大概知道是些封赏。可让她污蔑崔昀野,她是万万做不到,也不愿意做的。
抛开她偏爱崔昀野这一层,就这样靠污蔑崔昀野,得来的封赏,万一惹恼了崔昀野,拿她父兄开刀怎么办?
崔昀野之前就害过她爹,只不过她会求饶才阻止了他。
她敢和崔昀野无理取闹,但不敢玩弄崔昀野的感情。
现代男人都有为情谋杀的,何况古代这种强权说话的。
抬眸瞥向皇帝,心想爹爹和兄长都不在京城了,不会被她连累的,遂说道:“圣上明察,臣女表哥并未强迫臣女,臣女不能诬陷表哥!”
她说完,正统帝迟迟没有给回应。
先前她一直挺硬气的想见皇帝,可真见到了,她发现自己都不敢直视他。
这是皇帝,古代的最高统治者。
她没有崔昀野那样的权势,也没有朝中那些王公大臣的身份,她此时孤身一人的立在皇帝面前。
紧张之余,她忽然脑子里全是崔昀野。
想到他对自己说过,她是弱女子,出门在外或与人相处,不要太冲动。
有些男男女女很危险,若受了委屈,先忍一忍,回头再告诉他,他替自己出气,不可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