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个多月,除了做针线活,安排人买药,就是招待住在府上的太监马忠。
道理很简单,把他留在府里,他和他的几个徒弟就能少去军营指手画脚了。
要说她怎么这么淡定的招呼色眯眯的太监,其实是她把太监当没有威胁的假男人。
毕竟连那个都没有,根本没有根源性的危险。
且以她的身份,他们也不敢明着对她做淫秽的事。
给个绝美的笑脸,带他们出门逛街。
他们不逛,就是不懂正常男人的怜香惜玉。
和他们出门,想吃什么,买什么,也都是他们掏钱。
她崇拜的眼神,是他们的兴奋剂。而且这些太监的人脉和财力,那是相当的可以。
她想要什么贵重的东西,他们都能托人从京城和外地送来。
大靖真是宦官当道了。
今日早上。
因着手冷,沈瑜不想大早上的做针线活,于是穿上相对漂亮的棉衣棉裤,去到前院太监居住的院子。
来到主屋时,马忠已经起床喝茶了。
沈瑜走进后,马忠瞬间露出笑脸,上前牵着她的手,坐到炭盆边上的暖榻上。
又招呼小丫鬟给她泡茶。
沈瑜面色自然的接过,马忠粗糙枯瘦的手抓着她的手,语气心疼的道:“你的手都冻伤了,可别再做什么针线活儿了,我给你雇几个娘子,让她们做去!”
沈瑜心底其实很抵触猥琐的中年太监,但她从未将真实情况告诉爹爹和哥哥。
她想着,虽然委身太监不是长久之计,可爹爹和哥哥这段时日那么紧张,至少先熬过这道难关。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不止她过的不如意,这世上,这个苍雪郡,还有数不尽的人过的不好,甚至是垂死挣扎。
她如今只是忍受一点恶心罢了,忍一忍就好了。
“我听说京城的玲珑阁,又出了新的头冠,我想要一顶粉色的,在家做针线活的时候戴,应该会开心点。”
马忠啧啧了几声:“你如此漂亮的面容,不该染上忧伤!”
“那玲珑阁的首饰,我叫人全部买来,十日功夫就送到你屋里”
沈瑜露出了笑脸,看着他道:“我们去流晶台吃烤全羊吧,上次让他们多放些辣椒粉,他们应该记住了,我们今天去吃!”
马忠自是无有不应,连连点头。
他一直牵着沈瑜的手,最开始时就美其名曰给她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