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此战前,他们还能勉强交一年的朝贡,那战后被屠戮抢夺的安南,连百姓生计都难,何以能一年内缴纳三十九年的朝贡?
可这也是唯一的生路。
靖军的战力和他们安南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这样无奈的想着,却不知在她走后,陵江军雁过拔毛,搜刮的整个安南都不剩什么油水了。
这个早朝,不止她一个外族在忧愁焚心。
离军持续侵略大靖西北,禁军虽也打过胜战,可始终无法彻底的将离军驱赶出大靖的国土,北疆的戎狄也在疯狂的入侵。
西征军和沈家军如同吞金巨兽,吃掉了大靖三分之二的赋税。
眼见着夏季要收粮收税了,可不用筹算,都知道入不敷出,国库艰难。
………………
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渺小的船队随波起伏,却有自己的不屈韧性,险而惊的朝着目的地航行。
沈瑜自和昀哥哥吃完早膳后,就一直窝在床上,等待着晕船的到来。
可直到快中午了,她也还好好的。
她此时无聊的揪着被子。
因着她身体状况很好,让她先前的担忧成了昀哥哥打趣的借口。
从昨日下午的鱼水之欢,到晚间的哄睡,再到一早上的陪伴。
她好像真的因为缠着昀哥哥,而身体变好了。
“别躺了,起来用午膳”
崔昀野刚出去了一趟,没多久就回来准备和这人一起用膳。
这小狐狸精吸足了阳气,气色是愈发的好了。
先前早膳用了不少,此时脸色都还很红润,眉眼还古怪的拧着。
他笑了笑,而后去到外面膳桌。
沈瑜咂巴了下嘴,利落的起床。
想着等吃完饭就去看羽涅。
整个用膳过程,沈瑜都很安静。
吃完后,她擦了擦嘴巴,就故作自然的回到睡觉的地方。
没有像往常一样,恨不得长在昀哥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