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生那日,骤然碎掉的送子观音,是不是预示着你子嗣艰难,甚至没有子嗣”
崔昀野本来面目平和的听着老太太说起往事,可听到预示子嗣艰难一说后,他眼眸锐利的眯了下。
他对什么难产,碎像内心并无触动,他不信神佛一说,他只信自己。
就像他现在还没有儿子,但他相信,只要自己辛苦些,多与那人云雨,便迟早会有儿子。
可现在,祖母说的这个往事,正触到他隐晦的忧虑。
他确实有些在意,为何他出生那日,送子观音像会碎掉。
不是印证在她母亲难产上,而是应在急需儿子的他自己身上。
凡成大事者,皆妻儿俱全。
尤其是他还有隐晦的野心,他已年近而立,不仅未有妻室,连个庶出的子嗣都没有,便是一个无能之人。
他面临着和皇帝一样的困境,既是没有子嗣,就表示权利无法交接。一但自身有个头疼脑热的,底下人就会生起异性。
现在还未到天下大乱之时,若真的到了,底下人有儿有女,都是为了后代挣一个富贵荣华。
没有子嗣,就会毫无顾忌,谁会提着脑袋追随一个无后之人?
除非过继一个兄弟家的儿子,或直接把兄弟视为继承人,让底下人放心他们不会群龙无首。
他虽脚步未变,但身体明显僵硬,被她搀扶的老太太自是感受到了。
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语气颇有些看破天机:“祖母不是诅咒你,祖母比谁都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子嗣,所以这些年才一直催你早些成家。”
崔昀野收敛神色,语带笑意:“我不该辜负祖母的一片心意,但往事多说无益,我才退婚不久,也不能太快就另娶。只等到了年底,我就把您孙媳妇娶进门。”
老太太知道他说的孙媳妇是谁,即使早有打算,也还是冷了脸。
崔昀野自是看到她的脸色,心下无奈,很快便岔开话头。
不多时,他们来到东府正厅。
宽敞的厅堂,连着外面的大片花园,已经站了好多客人。
老太太端着笑容,满脸慈祥的走进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