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
乌合鑫双手将字条递上御案。
“这是什么?”
乌合鑫:“里面虽未署名写给谁,但奴才猜测,是写给礼部侍郎,孙阳明的。”
正统帝展开一看,吴金禄也起身走到他身后,探头瞧着。
纸上写着:皇帝疯魔,诉请弹劾。
乌合鑫抬眸瞧着正统帝的脸色,继续说道:“这孙阳明,之前曾遭贬谪,在肃州游历过两年。”
“不知可与肃州王氏有过何交集。”
吴金禄皱眉,语带斥责:“乌公公,我知你想为圣上效力,但是御前不得挑唆!”
“你怎凭这一句话,就猜测这字条是传给礼部侍郎的?”
“且太后不像后宫其他妃嫔,可以随意处置。”
“对外称太后病重,徐徐图之即可。”
正统帝声音阴恻:“徐徐图之?朕对这太后徐徐图之,图到最后,她敢如此羞辱朕!”
“太后虽深居宫中,却依然能将手脚伸向朝堂!”
吴金禄有些焦急的道:“圣上三思,这几日动作这般大,朝野都在盯着圣上的后宫。”
“至少先缓个一年半载,否则,若太后这时有了闪失,怕是天下人都会猜测圣上,真的疯魔了!”
正统帝眼神冷冷地望着门外。
放眼望去,所有奴才都微弯着腰,低着头,无不恭敬。
但他深知,他们并非真的恭敬,而是畏惧自己,畏惧皇权罢了。
可有人不畏惧自己,也不畏惧皇权。
混淆血脉一事,让他对自己的后宫,产生了深深的介怀和厌恶。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因为那个太后。
先帝遗诏,尊皇后王氏为皇太后,后宫大事有不决者,兼取太后进止。
就这一句遗诏,就让太后无形的掌控了他的后宫。
他还安逸不自知,被安静的表象所迷惑。
正统帝沉默了许久许久,乌合鑫非常有耐心的等着。
吴金禄已经感觉到皇帝有些疯魔,忍不住再劝:“圣上,处置太后不急于一时。如今寿和宫已经被封宫,再加紧些看守,绝不让消息传出去即可。”
正统帝充耳不闻:“乌合鑫!”
乌合鑫微微勾唇:“奴才在”
“赐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