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昀野是崔家嫡长子,又颇有先祖才智,也该像先祖一样,做大靖的忠臣贤良。而不是龟缩一隅,与乱臣贼子无异!”
沈瑜垂下眼眸,语气难得的深沉:“在陵州,昀哥哥最大!去了京城,有什么好的?”
大太太皱眉:“咱们南嘉如今是皇贵妃,若有她亲哥帮衬,自然能更进一步。咱们崔家也能成为皇亲国戚,天潢贵胄。”
“如何就比不过现在做这一方望族了?“
沈瑜眼神十分不解的看着她:“您是不是糊涂了?在陵州,您是昀哥哥的娘,不用向任何人行礼请安。”
“去了京城,您就算不给你女儿下跪行礼,你总得给皇帝下跪行礼吧?”
“那可是皇家,始终压咱们一头!”
大太太:“如今京城是个什么境况?咱们过去,皇家自然会以礼相待,我女儿自然也是孝顺我这个母亲,怎么会给咱们脸子看?”
沈瑜左右张望,又不知道要看什么,就觉得心里荒谬不已,语气也不耐烦:“我也不想跟您商议什么事情,您有什么话,直接跟昀哥哥说吧。”
大太太呼吸重了几分,又突然缓了语气:“你也不必如此质疑我的想法,京城有你夫君坐镇,王朝就更稳固几分。”
“你爹宁国公,也能少些后顾之忧。”
沈瑜猛地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大太太:“你这整日吃了睡,睡了吃,连你自己爹都不顾了吗?”
“你沈家世代忠良,你爹在沙场舍生忘死。
“如今朝中没有主心骨,若你丈夫进京掌握权柄,何愁不能尽快平定叛乱?”
沈瑜沉默了,眼里逐渐泛起泪花。
她当然知道她爹秉性固执,即使被皇家伤透了心,也还是为着这个大靖战斗不休。
可她真的不想去京城,也不想再跟皇家人打交道。
现在皇家需要他们的时候,自然好说话,各种以礼相待。
那等到江山平定,不需要他们的时候呢?
肯定又是换了一副嘴脸。
自古狡兔死,走狗烹。她有现在的好日子,不想让昀哥哥去为别人效力,而后再被鸟尽弓藏。
她一抹脸上的泪水,冷声道:“我做不了主,我也不会劝。我说了,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昀哥哥说就好。”
大太太眼神难以置信,站起身说道:“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你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