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觉得现在的情况很棘手,陈羽涅也还是要去见崔昀野。
拿过周苏御携带的信,她独自去往崔昀野的营帐。
经过士兵指引,在帐外见到丁允鹤。
见了她,丁允鹤自是一脸冷漠的看着,又挡在毡帘前,冷声问她:“你和那周苏御私自逃出军营,回来不去卫将军那儿领罚,来这儿做什么?”
陈羽涅本就心烦,对着小厮的冷言冷语更是不耐烦。
但想着自己确实不占理,便好声好气的请他进去通传。
丁允鹤又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才掀帘进帐。
帐内光线昏暗,即便是白日里,案角还是点着烛火。
听着丁允鹤的禀报,崔昀野笔端划写战报的动作一顿。
见大爷只是面无表情,没有马上传见,丁允鹤试探着说道:“要不将这人绑了,军法处置?”
崔昀野割下笔,慢慢直起头颅正襟危坐,淡淡说道:“让她进来。”
丁允鹤闷声应是。
不一会儿,陈羽涅便走进帐内。
若说一点儿不害怕是假的,毕竟她曾输给过这个男人,也曾被这个男人掌控过生死。
如今,因为陪着沈瑜胡闹,犯下这般大错,更加是心下忐忑发虚。
她躬身行礼后,就盛上沈瑜的信。
崔昀野的面庞向来美得富有侵略性,在昏暗的光线中,她竟然觉着这脸庞冷硬了不少。
刀削斧凿般的轮廓,光是偷瞄都让人无法忽视那股凌厉之气。
现在黑着一张脸,更让人觉着杀意扑面而来。
崔昀野将目光从她脸上收回,轻轻落在桌上的信纸上。
好半晌,他淡淡开口:“既然被俘,为何不自绝,反要表明身份?”
虽然早有崔昀野会勃然大怒的心理准备,可这时听到他冷漠的话语,陈羽涅还是惊得面容失控。
这竟然是要沈瑜后果自负,不要牵连他人。
她握紧了拳头,克制却又咬紧牙关的说道:“她不表明身份,被离军捉到不就是个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