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后悔也没有用。
一池子的脏衣服,看着都恶心。
沈瑜甩甩手,去到不远处一口古井边,打起一桶清水,先洗手后洗脸。
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还是那样的面容,可眉眼间尽是愁苦。
其他洗衣裳的妇人,平日里除了干活和接待离兵,唯一的乐趣,便是盯着沈瑜看。
既有得到上头的命令,要看住她的缘故。
也有觉着她太美了,虽和她们一样,沦落在这个地方,和她们一起做着洗衣的活计。
可却始终矜贵自持,没有她们畏缩卑微的模样。
在这样绝望的境地,好像每天看着她,也有一些活下去的动力。
铁迪气势汹汹的被士兵带来浣衣营,行走间大开大合,尽显脾气暴躁和外族特有的野蛮之感。
他一进这个营地,其他妇人就发觉他气质不一样。
不像是小兵,倒像是军中将领。
特别是他腰间还别着一把,寒光发亮的破甲锤。
铁迪站在空地中间,凶狠的眼神扫视这里的每一个女人。
很快便将目光定到井边,打水自照的女人身上。
他一来,其他女人都畏缩的偷瞧他,唯独那个女人。
不知是迟钝还是怎么的,到现在还未发觉他来了。
铁迪冷着脸朝沈瑜走去。
直到离得近了,沈瑜余光见着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转头看去时,第一眼便觉着这人浑身戾气,与其他士兵不同。
她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见这人还要朝自己逼近,下意识呵斥:“你做什么?站住!”
铁迪到底是惊讶了一下,毕竟这人虽说是崔昀野的女人,身份不一般,可现在也是他们离军的俘虏阶下囚,怎就如此从容不迫?
他话话见,脸上横肉乱颤:“你叫谁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