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未试图‘避开’。”燧心之灵的形态变幻,化作一片燃烧的星空,“我们选择‘融合’。”
它开始解释。星焰族的诞生,源于一颗濒死恒星的最后一次喷发。最初的意识体在能量风暴中融合、诞生。他们没有发展出个体的概念,因为每一个新加入的意识,都会让整个文明变得更加丰富、更加博大。他们的历史,就是一部不断吸收、融合外来能量的历史。
“铁血星河的探索队,”燧心之灵的火焰中映出那支消亡舰队的残影,“他们试图用冰冷的逻辑来解析我们,结果被我们‘同化’了。我们并非摧毁了他们的机械,而是将‘秩序’与‘逻辑’这两种全新的‘体验’,编织进了我们的意识之网中。他们成为了我们理解‘理性’这一侧面的……老师。”
林夜瞬间明白了。
“而你们,”燧心之灵看向林夜,“你们带来了更复杂的东西。你们的舰队充满了战争的‘激情’与‘仇恨’,你们的个体拥有着坚定的‘意志’与‘守护’的信念。这些,对于我们这些由纯粹能量构成的意识来说,是全新的、充满活力的‘情感’色彩。”
“所以,你们是……通过吸收一切,来达到一种动态的平衡?”贞德轻声问。
“正是如此。”燧心之灵的火焰升腾得更高了,“我们不追求绝对的理性,也不沉溺于纯粹的情感。我们将一切遇到的‘可能性’——无论是机械的秩序、生命的意志、还是情感的波动——都视为一种‘养料’。我们用‘和谐脉动’来调和它们,用‘能量编织’将它们整合进我们的文明图谱中。我们不是在消除差异,而是在庆祝差异,并将其化为自身的一部分。这,就是我们对抗‘单一性’裁决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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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林夜的脑海中炸响。
他一直以为“第三条道路”是在理性和情感之间找一个折中点。但现在他才明白,燧心之灵给出的答案,比那更宏大,也更艰深。
那不是中庸,而是“包容”。
是用一种更高的维度,去理解、吸收、并转化那些看似对立的元素,将其变成自身生命力的一部分。就像一个顶级的厨师,不是简单地判断食材的好坏,而是将酸甜苦辣咸,全部烹饪成一道无与伦比的佳肴。
林夜想到了自己的“万物吞噬者”天赋。一直以来,他都将吞噬视为一种掠夺,一种变强的手段。但现在,燧心之灵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吞噬,或许也是一种“编织”。
吞噬铁血星河的理性碎片,是为了理解秩序的构建;
吞噬深渊军团的狂暴力量,是为了掌控毁灭的平衡;
吞噬星灵族的火种传承,是为了学习生命的韧性。
而他一直在做的,正是将这些看似矛盾、对立的“可能性”,强行塞进自己的体系里。虽然粗暴,却无意中走在了一条正确的路上。他体内的混沌星核,或许就是这种“包容性”的体现。
“我们……一直在用错误的方式,实践着正确的理论。”林夜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