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牺牲。”凌薇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我是选择。能成为敲响旧神丧钟的第一声，是我的荣幸。只是……”

她的目光转向霍震岳：“将军，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如果我撑不住了，立刻启动‘炎黄’计划，用联邦所有舰队的力量，哪怕同归于尽，也要给我争取一秒钟。我要亲眼看到，我们赢了。”

霍震岳的嘴唇翕动着，最终，这位铁血的将军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眼中，是军人对战友最崇高的敬意，也是无力回天的悲怆。

“我反对！”苏芸第一次发出了激烈的反对，“这太冒险了！成功率只有不到一半！我们可以再想办法！”

“没有时间了，苏芸。”林夜按住了她的肩膀，语气不容置喙，“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试错了。凌薇的方案，是目前唯一的生路。”

他转向凌薇，眼神无比郑重：“我答应你。我会亲自带队，在你完成计算的瞬间，发动总攻。我会亲手，把观察者的本体，撕成碎片。”

这不是安慰，而是承诺。一个强者对另一个强者的承诺。

凌薇笑了，笑得灿烂而释然。她知道，林夜会做到。

……

接下来的十个小时，是地球文明最悲壮的冲刺。

联邦科学院的所有精英齐聚一堂，在凌薇的指导下，开始构建那个前所未有的“生物-量子复合信标”。他们将最尖端的纳米机器人注入凌薇的血管，将量子计算核心与她的大脑皮层进行神经链接。每一步，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贞德和苏芸守在凌薇身边，一左一右。贞德的圣光不断温养着凌薇的精神，抵御着高维法则的侵蚀；苏芸则实时监控着数百个生命体征数据，确保她的身体机能不会在极限运算中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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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震岳则在指挥室，调动全球所有可用兵力。月球舰队的所有星舰能量炮充能至极限，近地轨道上，上万架战机组成的编队随时待命。他看着屏幕上凌薇的生命体征曲线，仿佛在看着一根即将绷断的琴弦。

林夜则返回了混沌领域。他需要为最终的决战积蓄力量。混沌雾霭中，他盘膝而坐，掌心的火种密钥与混沌星核共鸣，疯狂地吸收着来自混沌领域的原始力量。无数金色丝线从雾中涌出，融入他的身体。他不再是单纯的吞噬者，更像是这片混沌的君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