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的拳头攥得发白。他能感觉到，那些残骸里残留的不仅是金属与血肉，还有未消散的守护意志——有人在最后一刻启动了自毁程序，有人用身体护住了平民舱，有人……还在用意识呼唤救援。

“观察者舰队来了！”霍震岳的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星门后方的雾气中，数十艘晶体战舰缓缓驶出。它们没有实体舰体，更像由规则符文凝聚而成的光影，表面流转着冰冷的银光。为首战舰发出机械合成音，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众人耳膜：“检测到变量单位及污染源。执行清除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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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除你祖宗十八代！”霍震岳的脉冲炮早已充能完毕，他狞笑着扣动扳机，“老子今天就把你这晶体棺材炸成渣！”

光团裹着混沌与愤怒轰向为首战舰，符文盾瞬间亮起，却没挡住暴熊王的能量斧——他借着舰体晃动的间隙，硬生生劈开一道缝隙，贞德的圣光趁机涌进去，像一把烧红的刀扎进黄油。

“干得好！”林夜的混沌星核与创世源代码共鸣，掌心射出更耀眼的紫金色光束。这道光束融合了初始文明的创造之力、地球残骸的守护意志，以及四人各自的“不完美”——霍震岳的愤怒、暴熊王的莽撞、贞德的信仰、苏芸的智慧。

被击中的战舰发出刺耳的尖啸，舰桥内的观察者意识具象化为一张由符文组成的脸，它尖叫着：“你们竟敢污染规则！”

“污染你妈！”霍震岳的脉冲炮又是一轮齐射，“老子们就是规则的bug！”

战舰爆炸的火光中，林夜看见残骸里飘出一枚染血的勋章——那是地球联邦的最高荣誉“守卫者勋章”。他的喉咙发紧，对着通讯器低吼：“苏芸，定位地球联邦最后的火种！我要在观察者核心里，给他们一个交代！”

贞德圣光裹住星门阻止关闭，苏芸的指尖在分析仪上划出残影：“找到了！星门核心区域有座地下实验室，藏着地球联邦的‘文明火种’——他们用基因库保存了最精锐的战士意识，还……还融合了星灵族的火种碎片。”

“陈默！”林夜突然想起什么，“末世前跟我一起守江北基地的陈默，他当时是联邦特种兵，后来失踪了……”

苏芸的瞳孔微缩：“基因库里……检测到匹配的意识波动。他可能……还活着。”

林夜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想起陈默最后一次跟他喝酒时的样子：“龙首，要是我死在战场上，你替我看看，人类能不能赢。”

“他一定还活着。”林夜攥紧拳头，混沌星核里的创世源代码光芒大盛，“我们进去。”

穿过星门核心的防护层，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冷气——这是一座悬浮在月球内部的巨型实验室，墙壁上布满生物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人类或星灵族的意识体，像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实验室中央，一座由规则符文构成的祭坛上，悬浮着一颗跳动的淡蓝色光球——那是地球联邦最后的“文明火种”。

“那是……”霍震岳的声音发颤，“陈默的意识在祭坛里！”

林夜快步上前，看清光球里的画面：陈默穿着染血的军装，闭着眼睛，脸上却带着笑。他的意识正在被规则符文缓慢吞噬，却还在用最后的力气重复：“守住……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