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回响’中的……‘它们’……】
随着这断断续续的意念传递完毕,那扇高达百米的巨门,终于发出一阵低沉悠长的轰鸣,缓缓向内开启了一道缝隙!
仅仅是一道缝隙,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那并非实体意义上的气流,而是一种更接近“信息”与“历史”的厚重感,夹杂着时光腐朽的味道和一种……无数意念交织混杂形成的、近乎实质化的“场”!
透过缝隙向内望去,看到的并非预想中的仓库或控制中心,而是一片……无垠的黑暗虚空!在这片虚空中,悬浮着无数大小不一、明灭不定的光团。这些光团颜色各异,形态也在不断变化,有的如同星云般旋转,有的如同破碎的镜面折射出过往影像,有的则只是纯粹情绪的色彩斑块。它们共同构成了一片浩瀚而诡异的“意识星海”!
这里就是“沉眠回廊”?不,更准确地说,是“文明回响”的具象化空间!整个“守望者”文明最后时刻凝聚的集体意识残响,就封存在这里!
“我们进去。”林夜眼神坚定,当先迈步跨入那道门缝。贞德紧随其后。
踏入的瞬间,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传来,但这一次是空间层面的转换。他们仿佛从坚实的物质世界,一步跨入了一个纯粹由信息和意念构成的高维空间。脚下没有实地,而是如同漫步星空,周围是那些漂浮的光团。远处,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更加庞大、更加稳定的光影结构,如同信息海洋中的岛屿,那或许就是所谓的“遗产”所在。
但危机也随之而来。
就在两人适应这奇异环境时,附近几个原本缓慢飘荡的暗红色光团,仿佛嗅到了生者气息的鲨鱼,猛地躁动起来,光芒变得刺眼而充满恶意,如同滴血的伤口!它们发出无声的尖啸(一种直接作用于精神的波动),朝着林夜和贞德猛扑过来!
这些暗红光团在扑击过程中,形态迅速扭曲,化作了狰狞的、难以名状的怪物虚影,散发着浓郁的绝望、憎恨与毁灭的气息!它们是文明灭亡时产生的负面情绪聚合体,是“回响”中失控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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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化!”贞德清叱一声,圣剑挥出,炽烈的圣光如同阳光普照,那些暗红虚影一接触到圣光,便发出凄厉的嘶嚎(精神层面),如同冰雪消融般快速淡化、消散。圣光的力量,对这种纯粹的负面能量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
林夜则更为直接,混沌归墟之域悄然展开,将扑向他的几个暗红光团笼罩。灰色领域蠕动,如同磨盘般将这些充满恶意的意念残响碾碎、吞噬,转化为最基础的精神能量补充自身。他甚至能从中感受到一些破碎的记忆片段——星球燃烧、城市崩塌、同胞在无法理解的攻击下化为飞灰……这些绝望的场景,正是滋养这些负面回响的土壤。
“这些只是最外围的杂音。”林夜沉声道,目光投向回响空间的深处,“真正的危险,恐怕在里面。刚才那个意念提醒要小心‘它们’。”
两人一边清理着不断涌来的、被生者气息吸引的负面回响,一边谨慎地向着空间深处那些稳定的光影岛屿前进。
越是深入,周围的光团就越发庞大,颜色也越发诡异。他们看到了由无数机械残骸意象组成的灰色云团,发出单调而冰冷的逻辑错误警报;看到了如同巨大哭泣人脸的蓝色能量体,散发着无尽的悲伤;甚至看到了由无数扭曲符文构成的、不断试图自我证明又自我否定的金色漩涡,那是理性走到极致后产生的悖论集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