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扬听罢,急忙命人把此人抓过来,随后沉声问道:“那告示现在在哪里?”
周虎摇头道:“那告示给我们看了以后,就被张都监收了回去,不过小人记得确实是官府的印章,与往日张贴告示的一模一样。”
又是‘死无对证’,没有物证,仅凭周虎等人的口述,若张都监铁了心抵赖,反咬一口说是这些船工 “寻衅滋事、诬陷朝廷命官”,届时不仅拿他没办法,周虎他们还得背上诬告的罪名。
这些人还真是心思缜密啊!这些大字不识几个的船工哪是他们的对手,被他们卖了还得帮他们数钱,陆子扬心里感叹道。
不过这次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管理码头的张都监难辞其咎,自己完全可以将此人以失职之罪撤职查办,再派信得过的人管理,也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自己可顺势安排巡检司、城防营的士兵驻守和州所有的码头,到那时,我倒要看看,幕后之人如何应对?
还有,码头的都监一般都由州府的司户参军委派,要说曹真对这件事毫不知情,自己是绝对不相信的。看来此人也得好好查查。
陆子扬仔细思索了一遍后,拍了拍周虎的肩膀,道:“周虎,本官马上会派别人担任都监一职,城防营的士兵也会进驻码头,维持秩序。你回去后告诉大家,我陆子扬说话算数,只要朝廷的旨意下来,在码头干活的所有人都可以报名加入船厂,但是今天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次发生。”
周虎听得热血上涌,急忙拍着胸脯说道:“大人请放心,今天是我们受到了别人的欺骗,一时糊涂。现在草民知道了大人这么做全是为了我们大伙,以后只需大人吩咐一声,我们这些人就把性命托付给大人了。”
陆子扬呵呵一笑,对其爽朗的性子也颇为欣赏,见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正准备打道回府,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周虎,你呆在码头有多久了?”
周虎挠了挠头,思索了一下才道:“我十四岁就到码头干活,到今年差不多有二十个年头了。大人,您问这个干什么?”
陆子扬心中一喜,不答他的话,继续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码头和当地的士绅大户有什么牵连?”
“这,草民就不知道了,也没听说有什么联系。哦,对了,那个张都监是张家的远房亲戚。大人这算不算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