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昭眼眶渐渐湿润,那原本对自己这桩婚姻满是排斥的怨怼与不甘,如遇到一丝暖阳照进了心里,悄然间慢慢消融。
……
湖口,朱令赟大营。
刘文举 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对着坐在主位的朱令赟哭诉道:“元帅,你可一定要为我刘家做主啊!我父亲惨遭遇害,我刘家的产业也翻了个底朝天,这全是陆子扬一人所为,我恨不得将此人生吞活剐。”
“只要元帅能发兵东进,为我报仇雪恨,我不仅愿意身先士卒,还愿意把我父亲藏着的全部钱财取出,充作军饷。”
坐在主位上的朱令赟闻言,淡淡一笑,深陷的眼中并没有多大的惊喜,似乎早有所料。他伸手示意他起身,装作伤感的叹道:“你父亲也算是一方枭雄,如今却落得个这般凄惨的下场,真让人唏嘘。我跟他算是不打不相识,你父亲这些年确实帮了我不少的忙,这些人情,我一直都记得。”
“不过东进之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你应该对和州地界的水域了如指掌,比如江面上哪里有暗礁,哪里有汊道等等,先把这些绘成图,我看情形再做决定如何?”
刘文举闻言,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高兴之下急忙连连点头,道:“元帅所言甚是!我自幼随父行船江上,和州地段,何处浅滩、何处回流,无一不熟。我即刻便去绘图,一日之内,必呈于元帅案前!”
朱令赟微微颔首,脸上仍挂着悲悯之色:“这事不急,你刚逢如此遭遇,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等刘文举千恩万谢的退下后,他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大帐内踱了几步,仿佛在丈量一场即将落子的棋局。片刻后,他停下脚步,对着帐外沉声吩咐:“来人,去把林小姐请到大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