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登记点的塑料棚被风掀起一角。
阿豪裹着黑色连帽衫挤进来,口罩拉到下巴,眼神像受惊的麻雀。
他往林枫手里塞了张皱巴巴的纸,指尖冰凉:“我不想再当影子了。”
纸上的字力透纸背:“我策划过三起网暴,毁了四个人。”林枫抬眼时,阿豪正攥着衣角,指节泛白:“他们说这是‘流量密码’,可每次看到那些私信...我连自己名字都不敢写。”他突然笑了下,比哭还难看,“现在敢了。”
陈默的键盘突然炸响警报。
红色警告框在屏幕上蹦跳,他的手指几乎要戳穿触控板:“反追踪!联席会的技术组定位到上传IP了!”
“拆碎片。”张野猛地扯下工牌挂绳,“混进快递单打印系统,借物流网偷渡出城!”他掏出手机狂按号码,“老刘?我是张野,现在要借你们的面单打印机——对,现在!”
小凯的消息弹进群聊,字是颤抖的:“我黑进他们的路由了。”后面跟着个哭脸表情包,“我辍学是因为我爸被假借贷APP搞破产,他们说我‘信用空白’,可我连注册账号的权利都没有。”屏幕另一端,十六岁的少年盯着满屏代码,把模拟的百万次网页访问指令拍进网络洪流,像撒下一把遮天的麻雀。
凌晨三点,陈默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联合国回执。”他举着屏幕转向众人,蓝光里每个人的眼睛都在发亮,“第二份摘要,他们说‘这是对系统性沉默的温柔反叛’。”
林枫靠在三轮车上,望着远处仍在排队的人群。
有个穿工装裙的姑娘举着名字卡冲镜头笑,卡上写着“我是宋小满,我设计的零件装在高铁上”。
他摸出烟盒又放下,转头问赵子轩:“我们是不是也在变成系统?”
赵子轩正给直播镜头调焦距,闻言抬头。
他喉结动了动,说:“区别是,我们的系统,允许人说话。”
官方媒体的报道来得比预想中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