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圃内,各种低阶灵植长势旺盛,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木灵气。苏杨没有浪费时间欣赏,他如同一个熟练的园丁,快速而精准地在那些长势最好、价值相对较高的灵植区域移动。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几个特制的小玉瓶,里面是他用那些偏门药材精心调配出的混合药液。
这些药液无色无味,性质温和,单独使用甚至对某些灵植有微弱的刺激生长作用,极难被常规检测手段发现。但苏杨根据对金鼎峰土壤成分(通过之前购买的金鼎峰产出药材反向推测)的了解,精心调整了配方。这些药液渗入土壤后,会与土壤中富含的某种特殊金属微粒缓慢结合,并在金鼎峰主修功法《锐金诀》所引动的、弥漫在峰内的特有金系灵力环境下,被潜移默化地催化,最终释放出一种极其隐蔽的“惰性”气息。
这种气息不会立刻导致灵植死亡,却会如同慢性毒药般,极大延缓其生长周期,并悄然降低其最终成熟时的药性品质。等金鼎峰的人发现异常时,至少是数月之后,而且原因难以追溯,只能归咎于水土不服或未知病害。
苏杨动作极快,手法隐蔽,药液滴入灵植根部土壤,瞬间便渗透下去,不留痕迹。他专挑那些负责供应常用丹药的核心辅药下手,力求影响最大化。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便完成了对目标区域的处理,随即循着原路,再次利用阵法节点的那一丝不完美,悄无声息地脱离了药圃,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紧接着,他没有停歇,立刻转向半山腰的那间药材加工作坊。这里夜晚只有几个基础的除尘、控温阵法在运转,并无人员值守。苏杨如法炮制,潜入其中,在一些关键的处理工具(如铡刀、碾槽)的缝隙处,以及堆放待处理药材的角落,撒下了一些极其细微的、他特制的粉末。
这些粉末由数种性质活跃的矿物研磨混合而成,本身无害,但在受到持续灵力震荡(如加工工具的使用)或特定温度湿度变化时,会缓慢释放出一种无色无味、却能让附近药材加速氧化、流失部分精气的微弱气息。同样,这个过程缓慢而隐蔽,短期内难以察觉,却会直接影响最终成丹的品质和成功率。
做完这一切,东方天际已微微泛白。苏杨没有丝毫停留,沿着更加谨慎的路线,如同融入晨雾的影子,安全地返回了玄木峰自己的竹屋。他清除掉身上可能沾染的细微气息,换回普通弟子服饰,开始例行的打坐修炼,仿佛昨夜那个穿梭于阴影中的复仇者从未存在过。
两天后,金鼎峰果然传出了消息。其名下重要药圃的多种灵植出现不明原因的生长迟缓迹象,虽然暂时未死,但预计产量和品质将大打折扣。同时,药材加工作坊产出的一批药材,被炼丹师抱怨药性似乎不如以往,成丹率有所下降,虽不严重,却影响了部分低阶丹药的供应计划。
金鼎峰管事赵嵩得知后,勃然大怒,下令严查。然而,无论是药圃的阵法记录,还是作坊的监控留影,都未发现任何外来者的踪迹。土壤和水源检测也未见异常毒素。他们怀疑过病虫害,甚至怀疑过竞争对手做了手脚,却因缺乏证据,只能内部加强戒备,将问题暂时归咎于偶然的“水土波动”或“操作失误”。
玄木峰,竹屋内。
青禾兴致勃勃地向苏杨转述着从坊市听来的消息:“苏师弟!你听说了吗?金鼎峰那边好像走背运了!药圃和作坊接连出问题,虽然没伤筋动骨,但也够他们焦头烂额一阵子了!真是活该!”
苏杨正在翻阅一本得自宗门藏经阁的《低阶阵法详解》,闻言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道:“哦?是吗?那还真是……运气不佳。”
他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一片冷静的盘算。这次反击,目的并非重创金鼎峰,而是传递一个信号:玄木峰并非可随意拿捏,他苏杨更不是只会忍气吞声之辈。同时,这也是一次对自身能力的检验——检验内门的警戒水平,检验赵家的反应速度,也检验自己这初步融合了气运感应的潜行与制药手段的可行性。
结果,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然而,苏杨深知,这只是权宜之计。真正的依仗,永远是自身的实力。他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修炼和丹道之中。
这一日,他正在丹房尝试炼制一种名为“清心丹”的二阶丹药,此丹能宁神静气,对平复修炼中产生的心魔杂念有奇效,炼制难度比培元丹高上不少。就在他全神贯注,操控着地火,进行最关键的药液融合步骤时,丹房的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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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淡淡的、混合了古老药香与草木清气的味道悄然弥漫开来。
苏杨心神一凛,却并未慌乱,手中控火法诀稳如磐石,目光依旧紧盯着丹炉内翻滚的药液。他能感觉到,一道平和却深邃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没有回头,只是沉声开口,语气带着对长者的尊敬:“弟子苏杨,正在炼丹关键时刻,未能及时行礼,还请师尊恕罪。”
来人,正是闭关多日的玄木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