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盖真相,也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老王和当时的安全监督员老周串通,伪造了瓦斯爆炸的现场,将所有遇难者的尸体草草掩埋。他们以为只要封住矿道,就能平息诅咒,却不知道,异煤的碎片已经随着爆破的粉尘散落在矿道各处,诅咒早已悄悄蔓延。
那些被封印的怨灵,以矿工的怨念为食,以异煤为媒介,逐渐掌控了矿道里的一切。它们会模仿金属摩擦声吸引生者靠近,用诡异低语勾起人的愧疚与恐惧,再将其转化为新的怪物,壮大自己的队伍。而十年前幸存的老王,手臂上早已被异煤烫下黑纹,只是他一直用长袖掩盖,自欺欺人地以为能逃脱惩罚。
小杨的爷爷,正是当年被老王锁在硐室里的矿工之一。当年小杨的爷爷临死前,用鲜血在岩壁上写下了诅咒,发誓要让所有参与者血债血偿。小杨之所以会被吸引来矿场,之所以会听到低语叫自己的名字,正是因为他身上流着受害者的血,既是诅咒的复仇对象,也是最容易被怨念侵蚀的目标。
林野手臂上的黑纹,并非来自直接接触异煤,而是来自老王最后的触碰。老王点燃炸药时,手臂上的黑纹已经扩散到全身,他推向林野的那一刻,诅咒的印记便通过接触传递了过去。这意味着,林野成了新的“诅咒载体”,无论他逃到哪里,怨灵都会循着印记找到他,而他最终,也会变成和小杨、老周一样的怪物。
此刻,龙兴矿的废墟下,那尊异煤人像的眼睛依旧闪烁着红光。密室深处,新的异煤正在不断生成,吸收着地下的怨念与血气。而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异煤碎片,正像种子一样,在黑暗中等待着下一个触碰者,等待着将黑煤咒的恐惧,蔓延到更远的地方。
风雪再次席卷了矿区,掩盖了所有的痕迹,只留下无尽的黑暗和低语,在岁月的长河里,不断重复着百年前的悲剧。
凌晨两点,市中心的“拾光旧物”古董店还亮着一盏暖黄的灯。店员林墨正对着放大镜,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刚收来的一个旧煤灯。灯座边缘嵌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煤,乌亮得泛着瓷光,和店里其他蒙尘的旧物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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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下午一个老头送来的,说是爷爷留下的矿上物件,只收了五十块钱。林墨觉得这煤块透着股诡异的精致,特意留到打烊后细细研究。指尖刚触碰到煤块,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顺着指尖窜上来,耳边莫名响起一阵细微的“滋啦”声,像是生锈的铁片在互相摩擦。
“奇怪。”林墨皱了皱眉,以为是空调温度太低,随手把煤灯放到柜台角落。可那摩擦声没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低语,像是有无数人贴在耳边呢喃,模糊不清,却透着说不出的怨毒。
她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去倒热水。转身的瞬间,柜台的镜面反射出一道黑影。那黑影蜷缩在墙角,皮肤焦黑,手臂长得不成比例,指尖的利爪在地板上划出细碎的划痕。林墨吓得浑身一僵,猛地回头,墙角空空如也,只有那盏旧煤灯的影子在灯光下扭曲变形。
“肯定是最近熬夜太多,出现幻觉了。”她拍了拍胸口,强迫自己冷静。可当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时,血液瞬间冻结。手背上竟浮现出一道细细的黑纹,像墨汁一样,正缓缓向手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