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的暴力,竟被这突如其来的“演出”短暂驯服了。
凌曜悄悄松了口气,却不敢有丝毫放松——他能感觉到,“裁缝”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们身上,那两颗黄铜纽扣里,似乎藏着对“完美”的极致苛求。
果然,这脆弱的平衡没能维持多久。“裁缝”像是不满意这场“无声”的表演,喉咙里的“嗬嗬”声越来越响,带着明显的催促意味。它再次抬起剪刀,冰冷的刀尖直指凌曜的方向,黄铜纽扣“眼睛”里的冷光更甚——它要的是“完美”的演出,而“完美”,必须有“声”。
千钧一发之际,凌曜的目光飞速扫过角落的道具箱——那箱子半开着,里面散落着破旧的假花、断裂的道具剑,还有几样蒙着灰尘的乐器道具。他的视线定格在一支金色的号角上——那是哑剧专用的道具,根本没有发声装置,只能做个“吹奏”的样子。
就是它!
凌曜几乎是扑过去的,指尖擦过道具箱的边缘,抓起那支金色号角。他转身看向叶燃,飞快地眨了眨眼,用眼神传递着指令。
叶燃心领神会,立刻调整姿势,从单膝跪地变为侧身站立,手中的木杆微微抬起,像是在警惕着无形的对手,姿态比刚才更加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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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曜则将金色号角抵在唇边,微微仰头,鼓起腮帮,做出奋力吹奏的样子。与此同时,他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悄悄摸到身旁一个木质道具箱的边缘,指尖弯曲,开始有节奏地敲击箱体!
“叩、叩叩、叩——”
沉闷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后台里响起,虽然简陋,却带着清晰的韵律,像极了戏剧高潮时的战鼓节奏,将紧张的氛围瞬间拉满。这不是人声,也不是真正的乐器声,恰好钻了“绝对安静”规则的漏洞!
叶燃的动作立刻跟上这“鼓点”——他猛地向前一步,手中的木杆横劈出去,像是在格挡对手的攻击;紧接着侧身、躲闪,动作干脆利落,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挥杆,都精准地踩在敲击的节奏上,仿佛真的在与无形的魅影决斗。
凌曜“吹奏”得更加卖力,眉头紧锁,眼神专注,仿佛真的在演奏一曲激昂的乐章。他的指尖敲击得越来越快,“鼓点”也越来越密集,将这场无声的戏剧推向了高潮。
“裁缝”彻底被吸引了。它站在原地,举着剪刀的手慢慢放下,那颗缝着黑布的脑袋微微晃动,像是在跟着“鼓点”打节拍。连它脸上那道用粗线缝起来的“嘴角”,似乎都向上弯了弯,露出一种近似“满意”的姿态。
终于,叶燃以一个漂亮的突刺动作收尾——他猛地向前跃起,手中的木杆直直刺出,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落地时稳稳站定,姿态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