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猛地蹲下,身体贴着冰冷的石台滑了出去。几乎在同一时间,叶燃将手里的铁条狠狠掷出——不是对准阿哲,而是朝着密室顶部那块浅色的岩石!
“砰!”铁条撞上岩石的瞬间,碎石如雨般落下,烟尘立刻弥漫开来,模糊了视线。阿哲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挡脸,另一只手却精准地接住了印戒,冰凉的宝石刚碰到掌心,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被烧红的钉子扎了进去。
“啊!”他惨叫着单膝跪地,低头时看见凌曜正趴在地上,手里握着支削尖的金属画笔——那是凌曜一直带在身上的速写笔,笔杆被他磨得光滑,此刻笔尖沾着血,深深扎进了自己的脚踝。
没等阿哲反应过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叶燃已经冲破了藤蔓的束缚,像头暴怒的虎,一把揪住阿哲的后颈,将他按在石墙上。“咔嚓”一声脆响,阿哲手里的手弩掉在地上,腕骨被叶燃攥得生疼,刚拿到手的印戒也滚落在地。
凌曜从地上爬起来时,膝盖沾着灰,掌心还握着那支染血的画笔。叶燃已经用藤蔓把阿哲捆得结结实实,还撕下他的衣角塞住了嘴,只留他瞪着眼睛发出“呜呜”的闷响。
“妈的,差点栽在这小子手里。”叶燃喘着粗气,踢了踢地上昏迷的阿哲,额角的汗还在往下滴,“这破地方,连个看起来无害的学者都是叛徒,以后谁都不能信了。”
凌曜没有接话。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印戒,指尖刚触碰到宝石,突然皱起了眉。刚才握过印戒的指尖,此刻竟沾着一丝暗紫色的纹路,像细小的蛇,正顺着皮肤往掌心爬,带来一阵刺骨的冷。他下意识地用力擦了擦,可那些纹路非但没消失,反而钻得更深了,冷意顺着血管蔓延,让他打了个寒颤。
更诡异的是,刚才指尖擦过印戒表面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串破碎的画面——扭曲的镜面里映着无数张模糊的脸,无声的尖叫像潮水般涌来,还有一个纯白的实验室,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围着一个透明容器,容器里泡着的东西,竟和这枚印戒有着同样的白光……
这些画面来得快去得也快,可那种心悸的感觉却留了下来。凌曜握紧印戒,指尖的冷意越来越重,他抬头看向叶燃,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叶燃,我们可能……拿到了不该拿的东西。”
叶燃愣了愣,刚要开口问什么,就见凌曜摊开手掌。那丝暗紫色的纹路还在蠕动,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凌曜的目光越过他,落在密室外已经彻底闭合的石门上,门外是无尽的黑暗,像一张张开的嘴,正等着他们踏进去。
这古堡的秘密,从来不止是阵营争夺那么简单。而他们手里这枚印戒,或许就是打开更深漩涡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