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床边黑影躲避不及,硬生生挨了这一拳,发出的痛呼声传入杨柳青耳中,竟有几分熟悉。杨柳青心中一凛,忙收住身形,警惕地定睛细看,这才发现竟是沈惊澜。

“怎会是你!梦泽,你没事儿吧!”杨柳青又惊又急,他在自我保护的应激反应下出手极重,沈惊澜一介书生,柔弱之躯怎堪承受。

他急忙双手紧紧抓住沈惊澜双肩,脸上满是忧色,“你怎会这般悄无声息地进来,害得我以为是歹人,却不想竟伤了你。”

沈惊澜被这一拳打得身形摇晃,站立不稳,脸色愈发苍白,却仍强撑着道:“无碍,是我冒昧失礼了。”

杨柳青怎会轻信他这敷衍之辞,当下不由分说,拉着他便仔细检查伤处。

待一番查看,果见几根肋骨已折,杨柳青心中愧疚难安,连连向沈惊澜赔罪。

如今距乡试已不足一月,沈惊澜有伤在身,这可如何是好。

屋内此时已被暖黄的烛光点亮,驱散了先前的昏暗。

沈惊澜依言光着上身,一本正经地盘腿坐于榻上,任由杨柳青在伤处摆弄。

杨柳青手上微微用力,按向伤处,边按边问:“这儿疼吗?还是这儿?”沈惊澜疼得五官皱成一团,龇牙咧嘴道:“哎哟!是,那儿疼。”

杨柳青瞧他这般模样,心中虽有愧疚,却也暗自好笑,谁叫这小子冒冒失失,不打招呼便随意进来,此番也算是给他个教训,让他日后知晓不可这般莽撞行事。

杨柳青神色凝重,需要尽快使他的肋骨复位,当下便让沈惊澜平稳躺下,呈仰卧后位。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放置于骨折处两侧,全神贯注地感受着沈惊澜的呼吸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