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着。”鲁迪说,眼睛睁着。
“我给你讲故事。”索菲亚坐在床边,拿起本《厚黑学》——她好久没有看了,但是这些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翻了不少遍,“李宗吾说‘厚黑之人,亦有疲时’……”
没等她说完,鲁迪就睡着了,呼吸慢慢变匀,眉头也舒展开了。索菲亚看着他,轻轻把他额前的白头发拨开,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她没走,坐在床边守着。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鲁迪的脸上,白头发在光下闪,像撒了层糖霜。她拿起鲁迪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她想让他听听自己的心跳,听听这颗因为他而跳得更快、更稳的心跳。
鲁迪睡了六个小时,醒来时,看到索菲亚还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他的玉佩看。“你没去医院?”他问。
“去了,让护士盯着呢。”索菲亚放下玉佩,“饿不饿?我给你做了粥。”
“饿。”鲁迪坐起来,觉得浑身松快了不少。
粥是小米粥,熬得很烂,放了点红糖。鲁迪喝着粥,索菲亚坐在对面,给他剥了个鸡蛋。“美国人那边,我帮你回了消息。”索菲亚说,“我说你身体不舒服,明天再跟他通电话,他没说啥。”
“边境呢?”鲁迪问。
“老王打电话来了,说枪送回去了,坦桑尼亚的军队开始退兵了。”索菲亚说,“他还说,赞比亚那边也松口了,愿意把铁矿还回来,要咱们补他们五百袋麦子。”
鲁迪笑了:“还是你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你之前太急了。”索菲亚说,“你总觉得什么都得自己来,其实可以分给别人做。比如账本让李老头多看点,边境的事让老王多拿主意,你当执行长,不是当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