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薇迅速浏览着邮件,眉头紧锁:“理由找得很刁钻,‘不可抗力’和‘客户优先级’,让他们规避了直接违约的风险。但这影响是致命的。我们的手机、平板、甚至正在布局的智能汽车业务,核心都系于‘烛龙’芯片。产能削减30%到50%,意味着我们的产品出货将受到严重影响,市场会被竞争对手迅速蚕食!”
沈渊已经调出了相关数据,他的声音依旧冷静,但语速快了许多:“根据模型推演,如果芯片供应短缺持续超过三个月,我们的市场份额将下滑至少8个百分点,直接营收损失预估超过二十亿美元。更严重的是,这会严重动摇投资者和合作伙伴的信心,对我们正在推进的全球化战略是毁灭性打击。”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林见鹿身上。专利战是明刀明枪,他们还能在法庭上搏杀。而这种掐住上游命脉的“材料之殇”,更像是一种无声的窒息,让你空有设计和制造能力,却无米下锅。
林见鹿坐在那里,目光落在会议室侧面墙上投影出的那封邮件内容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放在桌下的手,悄然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他仿佛能听到,那些隐藏在幕后的对手们,正冷笑着看着他们:设计得出芯片有什么用?造得出来吗?离开了我们掌控的“工业粮食”,你们什么都不是!
这种被人扼住咽喉的感觉,比面对八千万美元的律师函,更加屈辱,更加无力。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低沉而沙哑:“都慌什么?这不正是我们清单上预料到的项目之一吗?只不过,它来得比我们想象的更快,更狠。”
他站起身,走到会议室前方,指着投影上的关键词——“高纯度氖气”、“特种光刻胶”:
“看看,这就是我们依赖的‘粮食’。以前,我们觉得只要有钱,就能在国际市场上买到。但现在,别人告诉我们,**钱不是万能的。** 在关键的战略资源面前,市场规则随时可以被更高的意志扭曲。”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维飞速运转:
小主,
“子腾,”他看向杜子腾,“立刻动用一切可能的人脉和渠道,联系全球范围内**所有**可能的替代供应商,哪怕是纯度稍低、价格更高的,也要想办法先弄到一批,维持最低限度的生产和研发!同时,评估从现有产品中回收、提纯这些材料的可行性,哪怕杯水车薪,也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