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压住了喉咙口的焦躁。

他记得剧组通告里提过，宴会厅在酒店三楼，主桌是U型布局，摄影区设在东南角，那里光线最暗，最容易拍出模糊暧昧的角度。如果对方要动手，一定会选那个位置下手。

而且——他想起刚才林婉清递请柬时的眼神。那不是试探，是确认。她在等一个答案，关于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可他给不了。

从第一次帮她调整唱腔开始，林婉清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了。那种藏在专业态度背后的依赖，他懂。但他更清楚，自己心里装的是谁。

楼梯间安静下来，只剩头顶感应灯偶尔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他掏出笔记本快速翻到一页，上面画着宴会厅草图，是他之前根据场地说明默记下来的。现在需要加几个标记：东南角摄像头盲区、服务员进出通道、以及——他用笔圈出主桌右侧第二把椅子。

那是林婉清的位置。

只要他坐在夏洛璃旁边，就能挡住大部分可能的肢体接触空间。再加上提前部署的图像识别程序，一旦有人试图偷拍合成照，系统会立刻锁定设备信号源。

他合上本子，抬头看向楼梯尽头。

天色已经暗了，玻璃窗外透进城市灯火，一层层叠在地面。他站了一会儿，把草图折好塞进口袋，转身朝电梯走去。

刚按亮按钮，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陈星燃。”

他回头，林婉清站在二楼转角，风衣下摆被晚风吹得微微扬起。她没再笑，只是静静看着他：“你真的……只能带她来吗？”

陈星燃握紧了口袋里的本子。

他知道这句话有多重。不只是问家属，是在问他心里有没有给她留过一丝缝隙。

“婉清姐。”他声音放得很平，“那天试镜，玻璃杯砸下来的时候，我在想什么你知道吗？”

她没说话。

“我想的是，要是真出了事，璃姐一定会第一个冲上来。”他顿了顿，“所以我不能冒险，也不能让任何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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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清垂下眼，嘴角扯了扯：“明白了。工作归工作，其他……就算了。”

她说完转身，步伐比来时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