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与坐在沙发边,借着这盏小夜灯看着从医院带回来的那本书。暖黄的灯光洒在脸侧显得有些温馨。
周淮起感觉有些恍惚,心里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酸酸麻麻的。他站在浴室门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紧绷的T恤,腹肌和胸肌的轮廓在薄薄的棉质面料下清晰可见。他扯了扯领口,无奈地叹了口气:“严医生,你这衣服……真的太小了。”
严清与闻声抬头,视线在触及周淮起的一瞬间顿住,又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声音却依旧冷静:“……脱掉。”
“啊?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周淮起挑眉,“真要让我光着啊?”
严清与的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书页:“……上衣。”
周淮起低笑一声,抬手抓住T恤下摆,慢条斯理脱,露出紧实的肌肉线条。
严清与的睫毛轻轻颤动,目光明明想避开,却又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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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行了吗?”周淮起把脱下的T恤搭在肩上,往前走了两步,在沙发旁停下。
严清与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乱了一瞬。他合上书,站起身:“……我去给你拿件外套。”
“不用。”周淮起在严清与身边坐下:“天气挺热的,这样就行。”
说冷要被子的是他,说热不穿衣服的也是他。严清与喉结滚动:“别离我那么近。”
“为什么?”周淮起歪头,红发上的水珠滴落,顺着脖颈滑下,“我又不臭了,你闻闻?”
严清与的视线追着那滴水珠,看着它滑过锁骨,没入胸膛。他的声音有些哑:“你是哨兵我是向导。”
“哦——”周淮起拖长音调,突然俯身,凑近他的耳边,“可是我们俩都是男的呀,有什么好害羞的。”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严清与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他侧身避开,声音绷得紧紧的:“我去洗澡。”
说着起身,书都没拿,丢在了沙发上落荒而逃,拿着衣服闪身进了浴室。
看着浴室门嘭地一声关上,周淮起收敛了笑意,直起身,随手把T恤扔在沙发扶手上,躺进被窝里。被子上的茶香混着沐浴露的气息,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过了一会浴室传来哗哗地水声,周淮起拿起严清与刚刚放在沙发上的书翻阅了一下。
这本书不太新,应该是经常看的缘故。周淮起从头到尾简略地看了一下,笔记做了不少,字体清秀漂亮,倒是字如其人。但看不懂书本上面的字,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
原来他是做研究的,周淮起想着又翻了几下,翻到了扉页,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怎么看怎么像日期。
“五年前?”周淮起眯着眼看。难道这本书他看了五年?还是说这串数字有什么特别意义?3025·5·28,周淮起默默记下来这个日期,把书放了回去,站起身来,观察了一下房间。可能是因为没什么东西的缘故,房间非常整洁。周淮起回忆了一下刚刚洗澡时浴室的情况,沐浴露和洗发水好像是刚开不久,牙膏也只用了一点点,很多东西都是新的。
严清与才来这个宿舍不久?周淮起思考着,难道他本不是中枢塔的人?对了,他的房间里有什么?周淮起目光看向房门紧闭的卧室。不管是拿被子还是拿衣服,他都是只开一条门缝小心翼翼的闪进去的,难道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周淮起的手指刚搭上卧室门把手,突然一阵恍惚,耳畔突然捕捉到一阵细微的布料摩擦声,来自浴室。
周淮起意识到是严清与在穿衣服。
浴室的隔音明明很好,可那窸窸窣窣的声响却异常清晰地传入耳中,周淮起呼吸一滞,下意识后退半步,手离开了门把。
他的五感正在恢复。
他闭了闭眼,试图压下这突如其来的敏锐感知,可越是集中注意力,周围的声音就越发清晰,水流从发梢滴落的声音、毛巾擦拭皮肤的声音
周淮起感觉头皮发紧,他甚至能听见严清与的呼吸声。
“啧……”周淮起低咒一声,转身回到沙发边坐下。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平复过于活跃的感官,可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严清与穿衣服的画面。修长的手指扣上睡衣纽扣,布料一寸寸遮住白皙的皮肤,水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
“咔哒。”
浴室门开了。
严清与穿着严实的睡衣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他看到周淮起站在沙发边,脚步微顿:“……你怎么站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