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哭!”周淮起凶巴巴地吼,眼泪砸在严清与脸上,温热的。
严清与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伤人的话,他下意识想抬手擦掉那滴泪,却被周淮起误解成要挣脱。
周淮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生硬:“你想去哪?你要去找他吗!”
严清与想骂周淮起,但是看他通红的眼睛,狠话又有些说不出口:“你在说什么?我哪有要找谁,你放开我,压到我了!”
“金耀阳!”周淮起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你刚才不是还去给他做精神疏导了吗?现在又要去找他?”
严清与深吸一口气,周淮起现在这个状态根本不能好好听话,严清与也不想再刺激他了:“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我没去!”
“没去?”周淮起眼泪都要掉出来了,硬是憋回去了。
严清与被他捏得生疼,眉头紧蹙:“周淮起,你弄疼我了。”
“你真的没去?”周淮起恢复了一点理智,松开手。
“我骗你干什么?你给我起来。”严清与推了推周淮起。
周淮起狠狠擦了一把自己的脸,硬忍着不哭出来,但声音还是有点哽咽:“我早上都听见你说要给他疏导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他了?我是说可以,但是我最近都没空,让他去黑塔找其他的向导!”严清与抵着周淮起越凑越近的脸,“你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周淮起的力气怎么那么大,费那么大劲都推不开,严清与深吸一口气,周淮起低头看到严清与白皙的手腕上已经浮现出红色的指痕。
他慌乱地起身,单脚跪在严清与两腿中间,声音沙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严清与终于可以坐起身,揉了揉发疼的手腕,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情绪失控的哨兵。周淮起的眼睛通红,像一只受伤的恶犬,凶狠但又透出来一股脆弱。
明明知道周淮起没那么容易受伤,严清与还是没忍住放软语气:“你到底想怎样?一会儿说要取消婚约,一会儿又跑来砸墙说不能没有我。周淮起,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周淮起站在原地,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低声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
“那你想让我怎样?”严清与反问,“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婚约也是家族安排的。你拒绝的时候不是很干脆吗?”
“我后悔了。”周淮起抬起头,虽然还含着泪但是目光灼灼,盯着严清与开口道:“这些天我想了很多,这种感觉很奇怪,我觉得我是喜欢上你了。”
严清与愣住了,他没想到周淮起会突然告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周淮起,你现在不清醒……”
“我很清醒!”周淮起又有些着急,像一只固执的大型犬,硬要严清与看着自己。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再怎么说喜欢我,再怎么说同意结婚,我们之间都是不可能的。”严清与叹了口气,“先前没告诉你我是你的结婚对象,就是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了,你都没跟我试过!”周淮起急切道。
严清与看着周淮起认真的表情,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别过脸,轻声道:“你先起来。”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周淮起固执地说。
“你......”严清与瞪了他一眼,到底是为什么那么人高马大的哨兵这种时候还会掉眼泪,一副自己不答应他他就要哭死在这里的样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自以为是,又冲动固执,还很不讲理。”周淮起追问。
严清与张了张嘴巴,这些形容词确实都是从自己口中说出去的,但当时只是故意要刺激周淮起,但是现在否定自己说的话只会让周淮起得寸进尺,他有些犯了难。
周淮起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他表情认真,吸了吸鼻子:“我可以改!我有哪里做的不好我都可以改。”
严清与叹了口气:“你真的很不成熟。”
“我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