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忿不平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姜小帅被惨叫声惊动,一把推开门:“大畏!怎么了?”
“没事儿!” 吴所畏龇着牙甩了甩手,眼睛却亮得惊人,
“我想通了!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他像打了鸡血一样跳下床,冲进卫生间,一阵兵荒马乱地洗漱。出来时,身上赫然穿着那件……和池骋“第一次”见面时的衣服。
“哎?你这急急忙忙的干嘛去?早饭不吃了?” 姜小帅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在身后喊道。
“不吃了!时间不等人,师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吴所畏头也不回,只是高高扬起没受伤的右手,胡乱地挥了挥,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姜小帅推了推眼镜,无奈地摇头叹气:
“唉,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劲儿……行吧,我只能祝你成功了!”
吴所畏扫码解锁了一辆共享单车,靠着一条半好使的胳膊和两条腿,吭哧吭哧蹬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停在了一片旧的居民区前。
他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小巷,停在一个地下室入口前。
就是这里了。
池骋为了养他那些宝贝蛇租的,阴暗又潮湿的地下室。
吴所畏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涌上喉咙。这里承载了太多只有他记得的回忆——
那些和池骋一起生活的日子,那些滚烫的瞬间,还有……他人生中第一次和池骋“办证”的地方。如今,记得这一切的,只剩下他自己。这个现实对于他来说太过残忍。
他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手悬在半空,却迟迟没敢敲下去。
“池骋,开门,是我!”——太熟稔了,不行。
“池先生你好,我叫吴所畏……”——太官方了,也不行。
吴所畏干脆在门口一人分饰两角,压低嗓子模仿池骋那低沉的腔调:“谁?”
然后立刻切换回自己,紧张兮兮地回答:“我、我是吴所畏!”
“哦?” 他继续模仿池骋,眉头微皱(虽然门外没人看得见),“找我有事?”
吴所畏清了清嗓子,鼓足勇气:“那个……其实我是重生的!咱俩上辈子就在一起了!”
刚说完,他自己先打了个寒颤,捂住了脸:“哎呀我去!这听着也太像神经病了吧……” 池骋那暴脾气,怕不是直接把他当垃圾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