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吗？”曦辉暖暖不确定地问，这个问题在他心里盘桓已久。

他总觉得无序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探究，仿佛在透过他如今这幼驹的、伤痕累累的躯壳，观察着别的什么，某种更深层、更古老的东西。

“认识你？”无序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曦辉暖暖，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确认。

“唔，算是吧……”他含糊其辞，语气模棱两可，随即迅速移开视线，似乎不想让曦辉暖暖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和……某种尴尬。

他总不能承认，在曦辉暖暖因头盔小马那过于“热情”的问候而精神崩溃、SAN值狂掉。

甚至潜意识上演了一出“自掏五脏”的骇人戏码时，他和那个老家伙居然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就“新生代混沌生物的疯狂阈值与承受能力”开了赌局，品头论足。

虽然后来那老家伙大概也觉得有点过火（或者只是玩腻了），丢下一句“给点补偿，引导一下”就溜去别的维度造大爹去了，但这黑历史要是被眼前这小家伙知道，他混沌之主的面子往哪儿搁？

“啧，为老不尊……”无序低声咕哝了一句，不知是在说头盔小马不负责任地溜走，还是在自嘲自己当时看热闹的心态。

他甩了甩头，鬃毛随之晃动，仿佛要把这些不太光彩的思绪从脑子里彻底甩出去。

很快，他脸上重新堆起那种兴味盎然、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像是找到了新的玩具或乐子：“好了，别摆出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小不点。”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干等着多无聊？时间在我这儿最不值钱，但也最耐不住寂寞。”

“走吧，带你出去逛逛，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世界’！比你那小小的、充满偏见的小马利亚精彩多了！”

说罢，他根本不给曦辉暖暖任何拒绝、思考甚至反应的机会，一只爪子猛地抓起曦辉暖暖，另一只爪子在空气中随意一划。

那不是撕裂空间，更像是漫不经心地拨开了一道看不见的、流淌着粘稠色彩的帘幕，露出后面光影扭曲、气息混乱的通道。

“等等，我不需——”曦辉暖暖的惊呼声才刚出口。

“说什么也没用，进去吧你！”无序咧着嘴，笑容恶劣而兴奋，一股无法抗拒的、蛮横又带着点混沌特有的戏谑力量传来。

曦辉暖暖只觉得天旋地转，所有的声音和景象都被拉长、扭曲，惊呼声被死死地堵在喉咙里，整个人像一件被随意丢弃的行李，无情地扔进了那片流光溢彩、危机四伏的通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