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就这么摊上了一个“便宜徒弟”,对方似乎把自己当作了那个最强独角兽,他就一臭打工哪有什么强大力量。
而在教导的过程中,曦辉暖暖那强大、可靠、看似随意却处处透着关怀的形象,无声无息地填补了特丽克西人生中一个巨大的空缺。
那份像是长辈的引导、保护和包容,在曦辉暖暖身上一一体现。
曦辉暖暖倒是没想到,不知道从哪些时候特丽克西开始下意识地依赖他,模仿他,把他当作是一位可靠长辈。
用以掩饰内心因从小缺失家人而产生的敏感和脆弱,并用从曦辉暖暖这里学到的“强大”作为自己浮夸自负面具的支撑之一。
思绪回到眼前的废墟。
曦辉暖暖看着特丽克西那强撑的模样,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在森林里虽然害怕却坚持要自己搭好庇护所的小小身影。
他没有戳穿她的表演,只是转身,像过去无数次在森林里教导她时那样,开始熟练地在废墟里翻找。
“行了,伟大全能的魔术师小姐,”他拖出那个熟悉的工具箱,打开,露出里面擦拭得锃亮的工具,语气平淡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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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施展你那‘恢复原状’的魔法之前,先搭把手,用点‘脚踏实地’的办法,把我们的窝收拾一下。”
“魔法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在搞坏了东西之后。”他最后一句意有所指,但语气里没有责备。
特丽克西看着那工具箱,眼神恍惚了一下。
她认得这些工具,很多的使用方法,还是曦辉暖暖手把手教她的。
她没有再说什么“伟大全能”的话,只是默默地走到房车废墟旁,开始按照曦辉暖暖过去教导的方式,清理、分类、寻找可用的部件。
曦辉暖暖开始叮叮当当地修复房屋框架,特丽克西则尝试矫正房车扭曲的金属骨架。一时间,废墟上响起了富有节奏的敲打声和摩擦声。
修复工作进行到一半,曦辉暖暖看着特丽克西专注地拧着一颗顽固的螺丝,小脸因为用力而微微皱起,鼻尖还沾上了一点油污。
那神情,像极了当年她第一次成功生起篝火时,带着点小骄傲又努力掩饰的模样。
一股混合着怜爱和欣慰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伸出蹄子,轻轻揉了揉特丽克西戴着帽子的头,动作自然而慈祥。
特丽克西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
她并没有躲闪或抵抗,甚至在那温暖的蹄掌触碰到头顶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悄悄蔓延开来,仿佛漂泊的船只回到了熟悉的港湾。
但随即,那强大的、用于自我保护的面具立刻发挥了作用。
她猛地低下头,帽檐遮住了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声音带着明显的心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抗议道:“喂!不……不要把伟大的特丽克西当作小孩子!更……更不要摸特丽克西的头!”
她顿了顿,找了个自认为非常合理的借口:“会……会长不高的!”
曦辉暖暖看着她那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钴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了然的温和。
他收回蹄子,没有继续这个让她“窘迫”的话题,转而用随意的口吻说道:“好,好,不摸。”
“等忙完了,留下来吃个饭吧,我给你弄点吃的,总比你又用魔法变些华而不实的‘惊喜大餐’要实在。”
特丽克西闻言,耳朵悄悄竖了起来,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但嘴上却不肯服软。
她扬起下巴,用她那标志性的、起伏夸张的语调说道:“哼!既然……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邀请了,那么,伟大而又全能的特丽克西就勉为其难,赏脸给自己师傅一个面子好了!”
看着她那副“是我在给你机会”的傲娇模样,曦辉暖暖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忍不住笑骂了一句:“你个孽徒!”
这句话仿佛一个奇妙的开关,瞬间打破了那层刻意维持的“伟大”外壳。
特丽克西先是一愣,随即回想起过去在森林里,每当她调皮捣蛋或者学艺不精时,曦辉暖暖也总是这样带着无奈又宠溺的语气说她“孽徒”。那些共同生活、学习的记忆涌上心头,温暖而真切。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不再是舞台式的、为了表演效果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轻松愉快的笑声。
曦辉暖暖看着她笑,自己也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
师徒二人在这片刚刚经历灾难的废墟上,相视而笑,之前的些许尴尬和距离感在这笑声中烟消云散。
一种无需言明的、深厚而温暖的情感在空气中流淌,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能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