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看着他，沉默地递过一瓶营养液。

——

当工作艇平稳地驶入“方舟号”腹舱时，凌朔几乎是强撑着走下舷梯。早已等候在通道的莉亚和凯恩立刻迎上来。

“指挥官！医生！你们没事吧？”

“能源核心已成功接收！正在接入系统！‘方舟号’能源危机解除！”

凌朔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目光却第一时间投向了医疗舱的方向。他甚至没有停留，径直朝着那边走去。

医疗舱的门滑开，凌朔走了进去。沈烬正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听到动静，立刻转过头。

四目相对。

沈烬看着凌朔那苍白疲惫却依旧挺直的背影，看着他眼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冰冷杀意和深藏的担忧，所有准备好的插科打诨都卡在了喉咙里。

凌朔走到床边，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轻轻拂开沈烬额前被汗水粘住的碎发，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和……一丝颤抖。

然后，他俯下身，在沈烬惊愕的目光中，将一个轻如羽毛、却重若千钧的吻，印在了他的额头。

没有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沈烬整个人都僵住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又滚烫。

凌朔直起身，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给我好好活着”，然后转身，再次走向主控室。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

沈烬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抬手摸了摸额头上那残留的、微凉的触感，半晌，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圈却红了。

“妈的……凌朔你……”他嘟囔着，将头埋进了枕头里，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星火未熄，希望重燃。而守护彼此的誓言，在生死边缘，变得更加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