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凌朔的情况稳定了许多。

他依旧虚弱，脸色苍白，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和锐利，只是深处还残留着一丝经历过大恐怖的冰冷。

他半靠在升起的医疗床上，身上连着一些监测生命体征的管线。沈烬就像他承诺的那样，几乎寸步不离，拉着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存在感强得让人无法忽视。

泽维尔医生、莉亚、凯恩、汉克队长和巴德都聚集在医疗区内，神色凝重。奥罗拉议员因为身体还未完全恢复，通过远程投影参与。

是时候拼凑真相的碎片了。

“那里……不是一个谈判的地方。”凌朔开口，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但很清晰。沈烬立刻将吸管水杯递到他唇边，凌朔喝了一小口，继续叙述。

他描述了“寂静长廊”那令人心智迷失的诡异环境，描述了那些针对他记忆和情感的恐怖幻象，以及最后见到的那个巨大“秩序之锚”和自称“观察者”的能量体。

“它们自称是‘维护员’，”凌朔的目光扫过众人，“说宇宙像一套程序，‘收割者’是清理失控代码的‘杀毒程序’。而我和沈烬的‘钥匙’力量，被它们称为‘源初代码’的碎片。”

“源初代码？”莉亚小声重复，这个词汇带着一种古老而强大的意味。

“它们的目标，从来不是我，也不是沈烬。”凌朔的视线最终落在沈烬身上，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深的后怕，“它们的目标，是分开我们。”

他详细解释了“观察者”提出的所谓“最优解”——利用他“秩序之冰”的稳定性，去“冻结”部分区域的“收割者”活动，为此甚至不惜将他永久困在“秩序之锚”中。

“它们惧怕完整态的‘钥匙’。”凌朔总结道，语气冰冷，“它们无法控制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力量。所以，它们设下这个局，试图将我变成一件可控的‘工具’，将我们……各个击破。”

医疗区内一片寂静，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尽管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凌朔证实“观察者”的恶意和可怕企图，还是让所有人感到一阵寒意。

“妈的！”沈烬猛地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眼中怒火燃烧，“这帮藏头露尾的混蛋！老子迟早端了它们的老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