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冰层下的量子对撞实验室里,系统的暖光穿透万年寒冰,照亮墙壁上用中文刻下的字迹:“渡鸦之眼,时间囚徒的牢笼。” 苏晴将最后一根能量导管插入冰缝,导管另一端连接着从审讯室残骸中收集的时间结晶。
“根据费云帆克隆日志的最后记录,” 她呵出的白气在低温中瞬间成霜,“渡鸦之眼的主服务器就埋在南极冰盖下,用地核热能维持休眠。” 系统的扫描结果在冰面上投射出三维模型 —— 那是一个由无数克隆体颅骨拼接而成的巨型计算机,颅骨眼眶里闪烁的,正是我们收集到的时间结晶。
“启动记忆锚定阵列。” 我将手掌按在冰壁上,七年前的烧伤疤痕与墙壁上的刻痕完美重合。系统的暖光与苏晴掌心的鲜血交融,在冰层中激起连锁反应,所有时间结晶同时亮起暖橙色的光芒,与渡鸦之眼的血色红光激烈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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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锚定程序启动,正在覆盖渡鸦之眼的时间线…… 检测到主系统苏醒!】
冰面突然炸裂,无数血色光丝从裂缝中涌出,在空中组成渡鸦之眼的全息投影:“渺小的人类,你们以为能篡改时间?” 系统的暖光在我身后凝聚成护盾,投影中的颅骨阵列开始疯狂旋转,“七年前我就知道你会来,你的每一步选择,都在我的计算中!”
“但你算不到‘真实’的力量。” 我张开双臂,让暖光包裹整个实验室,“费云帆以为重生是万能钥匙,却忘了真实人生里,每一次选择都有重量。” 苏晴同时按下控制台按钮,实验室顶部的量子对撞机发出轰鸣,将暖橙色的能量束注入渡鸦之眼的核心。
血色光丝在暖光中寸寸断裂,颅骨阵列发出痛苦的尖啸。系统的提示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记忆锚定完成,渡鸦之眼的时间数据库已被‘真实历史’覆盖。所有克隆体信标失效,全球威胁解除。】
冰盖重新合拢的刹那,我看到渡鸦之眼的投影中闪过无数画面 —— 费云帆本体向渡鸦下跪的瞬间,七年前同事们在芯片失窃案中坚守的眼神,甚至…… 我第一次启动系统时犹豫的模样。
“原来如此……” 投影在消散前发出最后的叹息,“真正的时间锚点,从来不是技术,而是…… 人。”
南极的太阳在地平线上升起,系统的暖光化作漫天流萤,消散在极昼的光芒中。苏晴递给我一枚新的通讯器,上面不再有系统图标,只有一个指南针图案。
“总部说,麒麟芯片案的真相已经公之于众。” 苏晴的眼镜片上凝着冰晶,却映出比阳光更亮的光,“所有被克隆体替换的人都回来了,包括…… 七年前本该牺牲的你。”
我抚摸着手腕上淡去的疤痕,那里现在只剩下一个普通的烧伤印记。系统的最后一条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真实人生模式永久激活,祝您拥有不必回溯的精彩。】
远处,科考队正在冰面上插旗,红旗在南极的风中猎猎作响。我知道渡鸦组织的阴影或许不会彻底消失,但至少此刻,时间的河流已经回到它本该有的轨迹。
费云帆到死都没明白,重生者的诅咒从来不是无法改变过去,而是永远活在 “如果” 的幻觉里。而我们用真实的选择铸就的人生,哪怕布满伤痕,也是独一无二的勋章。
至于那枚消失在晨光中的渡鸦徽章?
它大概是化作了南极的一场雪,等着下一个懂得 “真实” 重量的人,来解读时间褶皱里,最温柔的秘密。
南极科考站的红旗在极昼中猎猎作响的画面,通过卫星直播传遍华国千家万户。当我和苏晴踏上首都国际机场的红毯时,迎接我们的不仅是鲜花与掌声,还有悬挂在航站楼穹顶的巨幅电子屏 —— 上面循环播放着渡鸦之眼覆灭的模拟动画,以及七年前麒麟芯片案真相的文字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