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宝没有理会他的咆哮。
她只是伸出手指。
将那枚漆黑的令牌,送到了王宗的眼前。
距离他的鼻尖,不过一尺。
王宗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那不耐烦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黑色令牌上。
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危险的针尖。
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僵在了原地。
他的嘴唇嗫嚅,几乎发不出声音。
他的额角,一滴冷汗沿着鬓角,缓缓滑落。
王宗盯着那枚漆黑的令牌。
非金非玉的材质,透着一股古老的冰冷。
那重量,沉得像一块历史的残片。
他僵硬地伸出双手,指尖触碰到令牌的边缘。
入手是令人心悸的冰凉感。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动作里带着一种本能的敬畏。
华北区总负责人,王宗,此刻的手竟然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颤抖的拇指,在那令牌的背面轻轻摩挲。
晦暗的光线下,那极古老的上古篆体,隐约浮现。
“天下。”
仅仅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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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的密室低语,如同洪钟大吕,在耳边炸响。
那是老会长风正豪,用尽此生最大的凝重,向他们展示的禁忌之物。
“此令,是天下会真正的根源!”
“见此令,奉为神明!”
“哪怕让你们去死,亦不可违逆!”
传说中的【天下会贵宾令(最高权限)】!
它不只是象征着最高的权力。
它代表着天下会之所以能成为天下会的,最初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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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宗猛地抬头,看向趴在冯宝宝背上,那个如同垂死枯木般的白发老道。
他身上的炁机微弱到几近于无。
但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却比任何一位天师府高功都要厚重。
所有线索,在王宗的脑海中完成了不可思议的拼接。
龙虎山传闻的“道祖显圣”。
那恐怖的灵魂威压,让吕良瞬间疯癫。
以及,眼前这枚,本该永存于传说中的至高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