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露松了口气——无人打扰,正是她此刻所求的清静。
室内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两张旧木床,各配一个床头柜,靠窗一张半旧书桌,门边一个孤零零的脸盆架。
久无人居,一层浮灰覆盖着所有表面。
沈白露叹了口气,认命地打开皮箱,翻出手帕打湿,开始费力地擦拭。
一番折腾下来,腰背酸痛难忍。
她倒在刚刚铺好、仍散发着淡淡霉味的硬板床上,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
首席领舞的光环……究竟是什么时候彻底熄灭的?沈白露在心底无声地质问。
如今的她,在团里如同瘟疫,除却杨栩偶尔出于习惯性的招呼,其他人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唯孙云云马首是瞻,对她极尽嘲讽排挤之能事。
即使沦落到了资料室,他们仍不肯放过,步步紧逼,分明是想将她彻底驱逐出文工团!
不能再等了。
是时候动用最后那张底牌了。
那东西阴毒凶险,若非万不得已,她绝不想沾染。
本想用在林青霜身上,彻底毁掉那个夺走她一切的贱人……可惜,上次在沈家时,林青霜对她已戒备森严,无从下手。
既然孙云云、赵宥乔这伙人如此作贱自己,那就让他们亲口尝尝这“胭脂”的滋味好了……
“呵…呵呵呵……”
沈白露盯着天花板的裂缝,喉咙里溢出低哑而扭曲的笑声,在寂静的宿舍里回荡,格外瘆人。
休息了约摸半小时,她特地在食堂窗口即将关闭时才姗姗而至。打好一份简陋的饭菜,她端着饭盒径直回了宿舍。
慢吞吞地吃完,窗外天色完全黑透。
她仔细反锁好宿舍门,走到自己的床前。深吸一口气,她开始一层层掀起床铺:床单、薄被、褥子……最后,露出底下沉重的床板。
憋足一口气,她用尽全身力气,才一点一点将那厚重的木板掀开、挪到一旁,累得大汗淋漓,胸口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