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胎记重现勾起前世记忆

陆怀瑾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喉头涌上腥甜的血气,却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灵泉水正化作一股清凉的溪流,在灼烧的血管里劈开一条通路。

流经左肺时,那处陈旧损伤传来针扎似的刺痛,随即是酥麻的痒意,仿佛干涸龟裂的土地正在被春雨浸润。他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竟发现往常总有些滞涩的呼吸变得异常顺畅,连带着胸腔里积郁多年的沉闷感都消散了大半。

污秽仍在不断涌出,顺着脖颈滑进敞开的衣襟,在胸前积成薄薄一层。这会儿脏污的东西太多了,陆怀瑾也感觉到了不适,他忙忍着痛就往洗手间跑去。

一到洗手间,就打开了淋浴,脱下全身的衣裳,瘫倒地上,任由流水淋去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污垢。

他注意到自己腰侧那道狰狞的疤痕,当时缝了整整十七针,愈合后留下像蜈蚣似的凸起。可此刻那疤痕正在以缓慢的速度变浅,边缘的皮肤逐渐变得平整,连带着周围因组织增生而发硬的肌肉都开始软化。

“这是……在修复旧伤?”

陆怀瑾喃喃自语,伸手碰了碰他手臂上的枪伤疤痕,指尖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皮下组织正在重组。

陆怀瑾忽然抬手按住太阳穴,指腹下的皮肤正在发烫。

他眼前闪过无数纷乱的画面:半年前在一处监视时记下的集装箱编号,三年多前截获的加密电文中反复出现的代码,甚至是十年前刚入队时教官说过的每一句指令……那些原本需要调动记忆库才能提取的信息,此刻竟像被洗练过的胶片般清晰。

更让他震惊的是,听觉正以恐怖的速度变得敏锐,他隔着浴室的流水声还能听到客厅里林青霜在打扫卫生,远处山间的不知名虫鸣;甚至一公里外维多利亚港传来的渡轮鸣笛,都如同在耳边响起般真切。

疼痛在持续半个小时后渐渐退潮,取而代之的是四肢百骸都充盈着的奇异暖意。

陆怀瑾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些常年握枪留下的厚茧正在变薄,露出底下新生的嫩肉。他试着活动手腕,骨骼转动时竟没有了往常的滞涩感,指尖的灵敏度也骤然提升,能清晰地分辨出沙发扶手上木纹的走向。

陆怀瑾的疼痛感觉渐渐消散,他站起来,就是 淋浴洗了快一个小时,光是香皂都打了五遍,终于把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清洗干净了。

他 站起身,赤脚踩在浴室地板上时,忽然发现自己能精准地控制脚掌落地的力度,连脚下与瓷砖的细微擦声都能通过脚心感知。

走到窗边找开了浴室窗,外边漆黑一片,寻常人在漆黑的夜晚什么也看不到,在他眼中却清晰得不可思议,就像是白天一样都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