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嫂子们就是唠一些家常话了,李玉华懒得细听。
回到屋里,准备做饭。
米缸见了底,炉子旁边放着打蔫发黄的菜叶。
那是她预备收到聘用书时请客吃饭的菜。
可现在,工作没了,客没请上,菜吃不完放烂了不说,下个月生活费也没了着落。
这一切都是拜那个人所赐!
赵小宝听见做饭的动静,从院里跑进来:“妈,我要吃肉,不吃这些破菜叶子,咱们什么时候能炖肉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肉全长身上了,你能不能往脑子里也长点!”
小测验倒数第一的儿子,三天两头出门却带不回来多少钱的老公,还有自己没着落的工作……
李玉华越想越窝火。
水舀子狠狠一摔,照着儿子屁股上就给了一脚。
赵小宝也不是乖顺孩子,在内地就被李玉华惯得无法无天,莫名其妙挨揍自然不干。
哇地一声躺地下,边哭边打滚,用脚踹李玉华的小腿,
“来这破对方之后你就总打我,我不喜欢这!我要回家!”
李玉华屏吸一口气。
“别人表彰大会肯定有肉,为什么咱家没有!”
“你之前答应我的肉呢!都赖你都赖你!”
赵小宝滚了自己一身土。
六七岁的孩子踹人可疼了,裤子上留下一排排鞋印。
小腿的疼远没有这些戳心窝的话让人难受。
打下不去狠手。
李玉华气得转身进屋,用力摔上门。
部队医院还是第一次一口气住进来这么多人。
医生不够,为了换药方便大家都被集中安排在了相邻的病房。
“这次多亏了咱们新招来的两位小同志。”
苏院长跟后勤的人闲聊。
舒糖跟张玲玲拿着药在走廊里穿梭。
“要不是舒糖送去那些药,这次得多一倍的人躺在这,还都得是我们自己的战士。”
高原上不眠不休是很危险的,昨夜又下着大雪。
还有张玲玲,虽然原来是知青,但也多亏了她是知青,在基层工作两年才能听懂很多方言。
拉旺顿珠基本是寸步不离跟在舒糖身后。
术业有专攻,他治病的方子跟医院里可完全不一样,说来帮忙也就是跟着打打下手。
偶尔在舒糖端了碗中药出来的时候,才虚心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