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鼻的恶臭，竟然被中和了！虽然谈不上好闻，但至少从“生化武器”降级到了“难以描述的古怪饮品”级别。

叶小机灵强忍着不适，启动了便携扫描仪对准金属盆。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未知蛋白酶活性激增300%…天道债务污染指数下降0.0001%…检测到新型化合物：暂命名‘债务消化酶复合体’…能量光谱分析：蕴含微弱正向情感波动…】

“成了？！”叶小机灵难以置信地推了推眼镜，“牛犇犇的劣质奶茶…竟然成了狗蛋呕吐物的最佳稳定剂和催化剂？还意外提升了那种‘债物消化酶’的活性？！”

王铁柱可不管什么酶不酶，他凑到盆边，好奇地用一根不知道从哪捡来的、锈迹斑斑的铁签子，小心翼翼地在深褐色液体里搅了搅。粘稠的液体拉出细丝，挂在签子上，像融化的太妃糖。那股奇异的混合气味更浓郁了。

“闻着…好像没那么要命了？”王铁柱抽了抽鼻子，嘀咕着。他性格里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劲又上来了。看着这盆自己亲手“调制”出来的玩意儿，一个大胆（或者说作死）的念头油然而生。

“俺来尝尝！”王铁柱豪气干云地宣布，也不顾叶小机灵“等等！还没安全检测！”的惊呼和牛犇犇惊恐的“神仙使不得！”，直接舀起一铁签子深褐色粘稠液体，像嗦面条一样，“哧溜”一声，吸了一大口！

时间仿佛凝固了。

王铁柱保持着嗦签子的姿势，整个人如同石雕般僵在原地。他原本黝黑粗糙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先是变得煞白，如同刷了一层劣质石灰；紧接着，血色又猛地涌了上来，从脖子根一路红到额头，青筋根根暴起；最后，整个脸色又憋成了酱紫色，像一颗熟透即将炸裂的紫皮茄子！

他的眼睛瞪得溜圆，瞳孔先是放大，然后急剧收缩，眼白上瞬间布满了血丝。腮帮子不受控制地疯狂鼓动，仿佛口腔里正经历着一场核聚变。

船舱里死一般寂静，只有狗蛋满足的呼噜声和叶小机灵终端机运行的微弱嗡鸣。牛犇犇吓得大气不敢出，腿肚子直哆嗦。

足足过了十秒钟，王铁柱喉咙里才发出一声拉风箱般的、极度压抑的抽气声。

“嗬——！！！”

紧接着，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猛烈喷发！

“哇——！！！！”

王铁柱猛地弯下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干呕。他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泪、鼻涕、口水不受控制地狂飙而出！那模样，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从喉咙里抠出来！

“水…水…呕…给我水…！！！”他嘶哑地嚎叫着，声音都变了调。

叶小机灵手忙脚乱地递过一瓶水。王铁柱抢过来，对着嘴猛灌，咕咚咕咚几大口下去，才勉强压下喉咙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恐怖感觉。

他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舱壁，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酱紫色慢慢褪去，变成了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神都有些涣散。过了好半天，他才缓过劲来。

“他…他姥姥的…”王铁柱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他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向那盆深褐色的液体，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恐惧、有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这…这玩意儿…”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带着哭腔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