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秘书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褪尽血色。

那段地狱般的日子是他极力想要忘记的，此刻被如此轻描淡写地提起，仿佛将他好不容易结痂的伤疤又血淋淋地撕开，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巨大的羞耻感和痛苦瞬间淹没了他。

江妍的目光依旧没有看他，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她的手指却在腿上的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一行字发送到了只有沈烽、林杰和她能看到的加密聊天框里：

妍：妹妹在汲取了，但这股味道还不够烈。回忆的痛苦太陈旧了，需要点新鲜的催化剂。该你们了。

屏幕上冰冷的文字，宣告着对猎物的围剿，正式进入下一阶段。

白秘书此刻的痛苦，只是开胃小菜。

沈烽和林杰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而危险，如同盯住猎物的猛兽。

林杰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属于研究者在观察实验对象反应时的、冷酷而满意的弧度。

白秘书的汇报被打断，又被江妍精准地撕开旧伤疤，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强撑着继续。

他刚说到一个关键合同的执行细节“这份合同的补充协议...”

沈烽冰冷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锥，毫无预兆地刺了过来，他身体微微前倾，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白秘书脸上，“条款三的附加赔偿细则，为什么没有在最终送审前让法务做最终复核？林总公司的法务团队昨天发来了质询函，指出里面有重大歧义点！这就是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处理核心商业文件的能力？”

白秘书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那份协议，当时时间紧迫，他确实....他猛地抬头，试图解释：“沈总！那份协议当时是张副总那边催得急，而且法务王经理当时在开另一个重要会议，我确认过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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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过？” 林杰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属于多年竞争对手的刻薄评判，轻飘飘地响起，打断了白秘书的辩解。

他优雅地交叠着双腿，靠在沙发上，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轻蔑，“沈总，看来贵公司对确认的标准真是宽松。这种级别的歧义，放在我的团队里，负责的秘书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后续项目。能力不足，是硬伤。连基本的时间管理和风险预判都做不到，还谈什么优秀？”

他每一句话都像鞭子抽在白秘书最敏感的自尊心上。

白秘书的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

被自家老板指责已是重创，如今还要被死对头公司的总裁当众评判羞辱！他的极度责任感和对自身能力的骄傲在此刻被碾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