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江妍摇摇欲坠的认知里。

妹妹的话语如同催眠，一遍遍冲刷着她残存的、属于人类江妍的堤岸。

阳光如此强烈，她却感觉自己正沉入一片冰冷粘稠的黑暗之海。

为了那两个人……为了他们能永远存在，永远属于她，这点代价……算得了什么？

她的黑色瞳孔在炽烈的阳光下收缩了一下，更深邃了。

那里面映不出阳光的灿烂，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虚无。

人性最后的微光，在永生这个宏大而冰冷的命题面前，在妹妹精准而蛊惑的低语中，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

她不再是那个会为了沈林二人一句质疑而崩溃落泪的江妍了。

她正在成为……也必须成为那个能承担起永生代价的存在。质疑？不过是升级路上的杂音，碾碎即可。

就在这时，诺亚公司那扇巨大的、吞噬光线的旋转门转动了。

两个高大的身影一前一后，从大楼内部深邃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步履沉稳地踏入这片灼热的白昼。

沈烽走在前面，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在阳光下几乎要吸走周围的光线，他习惯性地皱着眉，锐利的目光第一时间捕捉到阳光下的江妍，眼神里没有疑问，只有一种近乎认命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林杰紧随其后，纯白的西装纤尘不染，像一道移动的光带，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刺目的光点，遮住了他眼底深处的疲惫和挣扎。

他的动作依旧一丝不苟，但微微抿紧的唇线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们一步步走近，从阴影踏入光明，身影被拉长，投射在江妍脚边。

阳光勾勒出他们清晰而熟悉的轮廓——一个刚硬如铁，一个清冷如冰。

江妍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黑色的瞳孔深处，那片冰冷的虚无似乎波动了一下。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也映照着她眼中纯粹的黑暗。

她看着他们，看着这两个她愿意为之背负无尽罪孽、走向非人之路的男人。

为了他们……其他人的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轻轻抬起手，将燃烧殆尽的烟蒂精准地弹进几步外的灭烟柱里。

动作优雅，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漠。

烟头熄灭的瞬间，仿佛也掐灭了心底最后一点无谓的犹豫。

阳光刺眼，而她站在光明的中心，瞳孔却比最深沉的夜还要漆黑。

她看着走到近前的沈烽和林杰，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毫无温度，更像是一个宣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走吧，” 江妍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头，听不出任何涟漪，“去沈总公司。该处理养料了。” 阳光落在她黑色的瞳孔上，没有折射，只有一片吞噬光的、绝对的暗。

沈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沉默地拉开了红色跑车的后座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