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烽和林杰正无奈地对视着，等待“空气”的回应。

突然——

“嘎吱——”

林杰卧室的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江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穿着那身染了些许暗红血迹的黑色真丝睡袍，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闪烁着狡黠、慵懒，还有一丝被戳穿后的坦然。她斜倚着门框，双手抱臂，看着房间里两个表情复杂的男人，红唇微启，语气带着点懒洋洋的、恶作剧收场后的意兴阑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她摆摆手，像是在打发两个闹腾的小孩，“不玩了，行了吧？”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气氛有些微妙。江妍慵懒地靠在宽大的灰色布艺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脚上趿拉着一双毛绒拖鞋。她穿着舒适的黑色家居服，脸上带着一丝恶作剧收场后的餍足和兴致勃勃。

沈烽和林杰坐在她对面的黑色皮质沙发上，两人都换下了染血的衣服，穿着简单的休闲装，但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疲惫和……对江妍新状态的警惕与好奇。

沈烽坐姿大开大合，手肘撑在膝盖上，眼神锐利地打量着客厅里的第四位成员。

妹妹则乖巧地、甚至有点拘谨地坐在江妍旁边的一张单人扶手椅上。她不再是虚幻的投影，而是拥有着和江妍一模一样真实触感、散发着淡淡体温的实体。她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微微低着头，偶尔偷偷抬眼飞快地瞟一下林杰的方向，又迅速垂下眼帘，粉白的裙摆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

江妍刚刚结束了对妹妹新状态的解释，从复制体软件到能量转移，再到妹妹现在拥有的独立实体和部分能力。

她看着对面两个男人脸上那副“信息量过大正在加载中”的表情，无所谓地挥了挥手：“算了，说了那么多专业名词，你俩估计都听不明白，CPU快烧了吧？总之就是——”

她指了指身边的妹妹，语气带着点炫耀，“妹妹现在有真正的身体了！不再是只能拿几秒钟钢笔的投影了！而且，”她故意顿了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她现在的力气，估计比你俩加一块儿都大！”

看着沈烽和林杰同时挑起的眉毛，她补充道，“当然，这实体跟以前的投影一样，想出现就出现，想消失就消失，衣服嘛——” 她话音未落，妹妹身上的粉白Lolita裙瞬间变成了一套简约的白色连衣裙，“唰一下就能换，方便得很！”

沈烽的目光从妹妹瞬间变化的衣服上移开，落在她那张和江妍一模一样、此刻却显得格外乖巧羞涩的脸上。

他摸着下巴，眼神里带着点玩味和一丝恍然大悟，突然冒出一句：“你的意思是……林杰他……有对象了？”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林杰和妹妹之间扫了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