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哥,你放心,俺就是不吃不睡,也要把这新设备摸透!”王小虎瓮声瓮气地表态。
“我们尽快完成DOE实验,拿出可靠的工艺参数包。”孙宇推了推眼镜,眼神重新变得专注。
李文博也点头道:“我马上联系供应商,评估加装监测设备的可行性。”
看着他们领命而去,林莉有些担忧地问:“陈遇,这样会不会影响‘凌波’系列的上市时间?市场期待很高,拖久了恐怕……”
陈遇摇摇头,语气坚定:“磨刀不误砍柴工。‘遇龙’的口碑是靠实打实的品质赢来的,绝不能因为赶工期就降低标准。第一批‘凌波’必须是最好的状态上市。告诉周凯,对外宣传可以预热,但明确告知消费者我们在进行最后的精益求精的调试,确保交付的是完美产品。这种对品质的极致追求,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卖点。”
“我明白了。”林莉佩服地看着陈遇。在巨大的市场诱惑面前,还能如此冷静地坚守品质底线,这正是“旭遇”能够脱颖而出的关键。
然而,就在“旭遇”全力攻克新生产线技术难关的同时,一场来自更高维度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省城一家顶级酒店的行政套房内,烟雾缭绕。黄明远形容憔悴地坐在沙发上,昔日的气焰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穷途末路的颓丧。他的对面,正是日利集团的小野寺信。
小野寺信慢条斯理地品着杯中的清茶,眼神平静无波,仿佛眼前这个中国企业的溃败与他毫无关系。
“黄总,质检院的结果,令人遗憾。”小野寺信终于开口,中文流利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距离感,“看来,贵公司在技术研发和产品质量管控上,存在严重的系统性缺陷。”
黄明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激动起来:“小野寺先生!这不能全怪我!是‘旭遇’他们……他们那个材料太邪门!还有那个陈遇,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技术!我们‘渔火’之前也是国内领先的!”
小野寺信轻轻放下茶杯,打断了黄明远的辩解:“商业世界,只看结果,不问过程。失败就是失败。贵公司目前的财务状况和市场声誉,恐怕已经难以维系了吧?”
黄明远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沙发上。他知道小野寺信说的是事实。“渔火”现在内外交困,银行催贷,供应商逼款,经销商倒戈,离破产清算只有一步之遥。
“小野寺先生……您……您之前说过,必要时会提供帮助……”黄明远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气带着哀求。
小野寺信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日利集团一向乐于帮助有价值的合作伙伴渡过难关。不过,这需要建立在……新的合作基础之上。”
“您说!什么条件?”黄明远急切地问。
“很简单。”小野寺信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盯着黄明远,“日利集团可以注资‘渔火’,帮助其偿还债务,稳定运营。作为回报,我们需要获得‘渔火’的控股权,以及……你们所有的生产设备、渠道网络,特别是……那几条从日本引进的、还算先进的生产线。”
黄明远脸色瞬间惨白。这等于要把“渔火”彻底卖掉!他苦心经营多年的企业……
“当然,黄总您可以保留一部分股份,继续担任名义上的总裁,负责日常管理。”小野寺信的语气带着一种施舍的意味,“日利集团将提供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帮助‘渔火’……哦不,是帮助新的合资公司,重新定位,专注于中低端市场,与‘旭遇’进行……差异化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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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明远明白了。日利这是要借壳上市,利用“渔火”现成的产能和渠道,快速切入中国市场,并且避免与势头正猛的“旭遇”在高端市场直接硬碰硬,而是采取迂回包抄的策略。他成了别人棋局里的一枚弃子,现在又要被捡起来,当成一枚廉价的过河卒。
屈辱、不甘、愤怒……种种情绪涌上心头,但看着小野寺信那冰冷而笃定的眼神,想到破产后的凄惨景象,黄明远最终颓然地低下了头。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