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清晨，阳光依旧热烈。凡完成了例行的喂养和浇灌工作后，心里还惦记着昨晚未送出的那份酥饼。虽然塞巴斯蒂安似乎并不在意，甚至用他特有的方式化解了尴尬，但凡觉得，答应了自己的事情，还是应该做到。

他重新烤了一小炉蓝莓奶酪酥饼，这次特意将留给海莉的那份用一张干净的、印有向日葵图案的油纸单独包好。他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送过去。

上午，他照例去诊所送了鸡蛋和牛奶。哈维医生再次感谢了他的酥饼，并提到玛鲁对那绿色树液的研究似乎有了些初步进展，发现它对某些特定植物的种子萌芽有微弱的催化作用，但具体机制尚不明确。凡记下了这个信息，或许将来能用上。

从诊所出来，时间尚早。他看着手里那份单独包好的酥饼，犹豫着是现在去海莉家，还是再等等。这个时间，海莉很可能在摆弄她的相机或者和艾米丽在一起。

他决定先去海边走走，也许能“偶遇”她。如果遇不到，再直接送去她家。

海边的风带着咸味和凉爽，吹散了些许暑气。威利不在码头，可能出海了。凡沿着沙滩漫步，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海莉正赤着脚，踩在清凉的海水里，举着她的相机，对着海浪和天空寻找着拍摄角度。艾米丽则坐在不远处的沙滩巾上，似乎在用带来的丝线编织着什么。

凡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上午好，艾米丽，海莉。”他打招呼道。

艾米丽抬起头，露出温柔的笑容：“上午好，凡！今天天气真适合来海边，不是吗？”海莉听到声音，放下相机，回头看到是凡，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略带骄矜的模样。“哦，农场主啊。今天不用照顾你的土豆和南瓜了？”她的话听起来依旧有点刺，但比起最初的完全无视，已经好了太多。

“刚送完货，过来吹吹风。”凡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些，他举起手中的油纸包，“对了，海莉，这个给你。” 海莉疑惑地挑了挑眉：“这是什么？” “昨天烤了点酥饼，本来给你留了一份，结果……嗯……出了点小意外，没送成。这是刚烤的。”凡解释道，没有提“铜壶”背锅的细节。

海莉看着他，又看了看那个印着向日葵的油纸包，沉默了几秒钟。她似乎想维持冷淡，但眼神里那点好奇和……或许是一丝满意？还是泄露了出来。她慢慢走过来，接过酥饼，小声说了句：“……算你还有点良心。谢谢了。”

她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拿在手里，目光又飘向了海面，但嘴角似乎微微向上弯了一下。 艾米丽在一旁看着，抿嘴笑了起来，对着凡眨了眨眼，仿佛在说“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