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一切都挺平稳的。”凡一边小口喝着热汤,一边回答,“动物们都安好,没闹什么脾气。地窖里的存货和加工品也卖得还算顺利。就是……”他顿了顿,“社区中心那个金库的捐献目标,数额不小,还得再加把劲。”
“四万五千金呐,确实不是个小数目。”威利表示理解,点了点头,“但以你的勤快和头脑,我相信对你来说也就是个时间问题,迟早能填上。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孩子。有些事啊,就像我们钓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得稳着点来。”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凡说起亚历克斯前几天热情邀请他等春天到了,一起去参加在祖祖城举办的社区足球友谊赛的事。威利听了,发出爽朗的大笑声,震得小屋似乎都晃了晃。
“这是好事啊!年轻人就该这样,多出去活动活动,结交朋友!亚历克斯那小子,别看他有时候显得愣头青、毛毛躁躁的,本质上心肠不坏,就是精力旺盛得像头小公牛,没处发泄。你去玩玩挺好,放松心情,说不定还能认识些镇子外面的新朋友,开阔开阔眼界。”
一碗热汤下肚,凡感觉浑身都暖烘烘的,十分舒坦。他主动起身,帮着威利将用过的汤碗和勺子拿到屋角的小水槽边清洗干净。威利则走到靠墙的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木柜前,弯腰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对了,你来得正好。”威利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扁平的、边缘有些锈迹的小铁盒,递给凡,“喏,这个给你,算是……老水手的一点小礼物。”
小主,
凡有些疑惑地接过铁盒,入手微沉。他打开盒盖,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几十个手工制作的鱼饵,造型各异,有的闪烁着金属光泽,有的涂着鲜艳的荧光色,还有一些带着细小的羽毛或亮片,工艺精湛,和他之前在鱿鱼节比赛时威利提供的那种特制鱼饵颇为相似,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这是我最近闲着没事,琢磨着改良的新版鱼饵,”威利解释道,语气里带着老手艺人特有的自豪与一丝神秘,“加了点我自个儿琢磨的新想法进去,对付那些藏在深水区、见多识广、狡猾得很的老家伙们,应该能更有效。等开春以后,冰化了,你去山里那个大湖试试手气,说不定真能引出来什么平时难得一见的大家伙。现在这寒冬腊月的就算了,鱼都猫在深水里,懒得动弹。”
凡深知,这一小盒看似不起眼的鱼饵,其中凝聚的却是威利大半辈子在风浪中搏击、与各种鱼类打交道的宝贵经验和无数次的试验改进,其价值远非金钱可以衡量。他感到喉头有些发紧:“这……这太贵重了,威利,我……”
“让你拿着就拿着!”威利不容置疑地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表情认真,“好东西,得交给懂得怎么用、也珍惜着用的人。我看你钓鱼有那份难得的悟性和耐心,沉得住气,不骄不躁,像那么回事儿。这些鱼饵在你手里,不算埋没了它们。”